意識漸漸模糊,她一點也不想再聽了,只想要好好的睡一覺,再也不用醒來,再也不用面對這樣的生活,于是她放任自己沉向無邊的黑暗中去……
這一夜,秦深又夢見了奶奶,這個世界上唯一最愛她的親人,可是她也不要她了,她被扔在了路邊。
她越走越遠的背影,叫秦深怎么也追不上,她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孤伶伶站在原地,嗚嗚咽咽地哭泣。
這時,旁邊有只大掌撫上她柔嫩的頰,細心地替她拭去淚水,并輕拍著她的肩背,低語撫慰著,哄她安靜。
恍惚中,秦深只覺得這聲音似曾相識,可又想不起究竟是誰,身子軟綿綿地毫無半點力氣,連眼睛都睜不開。
但是她知道,那只溫柔的手掌喂她吃過藥、喝過水,幫她換掉因為發燒濕透的衣服,還會一直握著她的手。
真溫暖啊,她貪戀地喟嘆出聲,又迷迷糊糊地昏睡過去。
醒來,仍是那面偌大的落地窗,可惜已經關得密不透風,沒有涌動的微風,深紫色窗幔失去了鮮活的力量,沉默地垂落在地面,與窗邊那張天鵝椅成了靜態的擺設。
窗外的雨已經停了,她覺得喉嚨里撕拉著,張開嘴,無聲地卡住,再也沒有一絲生息。
她靜靜的看了一會兒天花板,“吱呀”門被推開了。
進來的是香秀,“小姐,您醒了?要不要喝水?”
秦深點點頭。
香秀墊了個枕頭在她背后,小口小口的喝了小半杯后,她剛想問寧煜晟,豈料一張嘴,才覺得嗓子干澀得疼到要命,仿佛是撒了一大把粗鹽,幾乎連聲音都講不出來。
香秀像是知道了她的想法,開口解釋道,“寧先生,昨晚照顧了你一晚上,今早上說公司有事就先走了。”
秦深點點頭,嗓子發不出一個字。
“小姐,寧先生,其實對您挺好的,我知道那天晚上你們之間發生了些不愉快,可是你也得顧著自己的身子,不要有什么事都憋在心里,好好跟寧先生說說,他那么疼你,什么事還不能答應你呢?我看他也還是很緊張你的,昨晚你發燒了,都是他一個人照顧你的。”
聽了香秀的話, 秦深心下沒有吃驚是不可能的,可是,外人都說他對她好,可這事,還真的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見秦深也沒有聽下去的欲望,只是說了去熬點粥。
香秀走了之后,秦深卻又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她看見了寧煜晟。
他一直靜靜地坐在床邊的靠椅中,合著眸似乎在看手中的什么東西,見她睜眼,立即俯身靠近她,問:“醒了?要喝水嗎?”
秦深搖搖頭。
他一直盯著她看,看她本來就不大的瓜子臉,因為這次生病變得憔悴了許多,在齊腰長發的襯映下,越發顯得還不及他巴掌大,一雙大眼睛也更大了,卻毫無半分神采。
“餓不餓?我去把粥端上來?”寧煜晟在征詢她的意見。
“好。”秦深淡淡地點點頭。
寧煜晟下樓后沒一會兒就端著一小碗粥走進了房間。
“少吃點吧。”說著他就把碗放在了床頭柜上,又走回自己的位置上,拿起書看著。
呸!虧她剛剛還很感動呢,哼,真的是一點紳士風度也沒有,不知道怎么照顧一下病人嗎!秦深心里一邊默默抱怨著,一邊笨拙的拿起勺子往嘴里喂著。
看著她笨拙的樣子,寧煜晟笑了一聲,自然而然的從她手里拿過了勺子,小口小口的喂著她。
秦深一下紅了臉頰,除了那事之外,他們之間還真沒有這么親密的動作……
她這才認真的看清了他,臉上還是顯著疲憊,眼下全是青青的痕跡,昨晚還真的是熬了一夜吧……
一碗粥見底的時候,寧煜晟問著她還不要再吃一點?
“不用了,你也要不要去休息一會兒?”
寧煜晟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關心我了?”
“我睡覺了。”
這個問題,她還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覺得她和寧煜晟,還真的不適合這么溫馨的場面。
寧煜晟看著他孩子氣的轉過身,背對著他,臉上的笑意加深了些。
脫了鞋子,上chuáng后輕輕地將她攬入自己的懷里。
秦深只覺得自己臉燙的不行,不知道是因為太熱還是因為寧煜晟靠得太近。
她有些不自然地往邊上挪了一點,寧煜晟低笑,有力的手臂收攏,抱得懷里的人動彈不得。
“別亂動,出事了我可不負責。”
“我都已經感冒了。”秦深有些委屈的說。
“呵。”寧煜晟低笑一聲,將她翻了跟身,正對著自己,目光灼灼的看著面前紅撲撲的小女人,心下就柔了些許,“那好啊,那看看你能不能傳染給我。”
秦深還未出聲,就被寧煜晟狠狠地封住了嘴唇。
深阿藍說:
暫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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