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景堯甩甩昏昏的腦袋,要上前攔住行為反常的邢易澤帶童真離開的身影,但是今天他實在喝的太多,走路幾乎都是不穩的,輕而易舉的被身后的歐明攔住了去路。
“我說歐助理,你不要管我了,趕緊去攔住你家老板別讓他做傻事。”方景堯跟邢易澤認識那么久,除了那個女人,從沒有見他對誰是這樣親昵的。所以不加以阻攔真的沒人敢保證不出事。
歐明跟了邢易澤身邊已經六年了,對于他的命令從來沒有反抗過,全部是嚴格執行,當然今天也不例外。
地下停車場,正前方是一輛純黑色的古斯特,邢易澤把她扶上后座自己也躬身坐進去,前排的司機見到這幅情景,盡管震驚,但還是盡量保持冷靜。
邢易澤動作輕柔優雅的扶正她的身子,讓她以一個舒服的姿勢依靠在車上。
“送她回家。”邢易澤悠悠的開口。
車廂里一共三個人,一個醉酒昏睡,司機慢半拍的過了很久才意識到老板是在跟他說話,連忙應了聲是。這位小姐在幾天前或許還是陌生的,不過經過網上的熱傳,剛才一上車司機就認出了她,所以理所當然的問,“老板,童家嗎?”
此時睡意朦朧的童真似乎意識到他口中的‘家’是什么意思,掙扎著坐起身,抓住他的衣角“不要回家,我不要回家。”盡管童真已經用了最大的力氣說話,不過出口的話還是只夠近距離的兩人可以聽清楚。
邢易澤沉眸看著她,精致的小臉在略施粉底的裝點后,多了幾分妖嬈。她眉目微皺,紅唇緊抿,不知道是酒喝多了不舒服還是有心事。
邢易澤靜默片刻,點燃手中的香煙。在煙霧繚繞里道“回酒店。”
司機整個人都有點發毛,老板是要帶這位小姐回自己的酒店,心中縱使已經滿是疑問最后出口的只有簡單的一個字“是。”
被家里人召喚回國已經大半年了,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他一直住在方明頓,甚至可以說這已經是他第二個家了。
童真在車上已經徹底睡著了,邢易澤抱她出來的時候,整個人看上去也是極致的溫柔恬靜。司機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但是對于男女之事也很清楚,也知道一個男人溫柔時是什么樣子,從邢易澤回國到現在他一直在為他開車,從沒有見過自己處事淡然的老板對誰有過這樣近于討好的溫柔,他用著震驚的目光目送兩個人往里走去。
安靜的夜晚,為了強調它自己的存在感,似乎總要發生點什么才會讓世人覺得,夜晚,也是一個不甘平淡的存在。時間的齒輪繼續撥動,讓兩條注定不該平行的直線,就這樣延伸到了一起。
天剛剛蒙蒙亮,童真暈乎乎的睜開迷離的雙眼,目之所及的陌生事物,讓她想要繼續熟睡的神經瞬間緊繃。
她猛然起身,整個腦袋都是懵的。她仔細打量著,屋子里只有她一個人,整間屋子都是暗色系的裝飾,但是床單被褥倒像是酒店里的風格。童真赤腳下床,打開房門,唯一的亮光是來自客廳里的電視機,仔細聽可以聽到電視里女主播的聲音。
環顧四周,看不到一個人影。
童真打算一探究竟,徑直的走進客廳,身后是開門的聲音,童真警惕的應聲回頭。
從主臥里走出一個身形高挑且并不陌生的男人,他身上只穿了一件簡單的浴袍,頭發上還在滴落的水珠,證明他剛剛正在里面洗澡,明明是最為凌亂的狀態,在他身上卻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迷人氣質。
他走上前,溫文爾雅的看著打著赤腳走在他家客廳的女人。
隨著他的走近,電視上的光漸漸地鋪上他精雕細琢的臉頰,童真認出了這幅熟悉的面孔。
身高懸殊,她盡力的揚起笑臉迎上他異常深邃的眼眸。
“邢先生,是你呀,謝謝你帶我回來。”
昨晚的記憶斷片在她從包廂里離開以后,之后發生了什么根本一點記不得,不過看看現在的自己,除了腳上的鞋子不見了,身上依然是昨天出門時的裝扮。而且直覺告訴她,這個人沒有惡意。
“你認識我?”
酒醒后的她,跟他印象里的樣子是一樣的,恬靜的微笑,輕盈波動的眼神流光溢彩,給人一種無欲無求的超脫感。
“當然,A市沒有人不認識邢先生吧。”
童真知道眼前這位是個大人物,自己不應該繼續打擾他休息,面帶歉意的道“真的很感謝你沒有讓我露宿街頭,以后有機會一定好好地感謝邢先生,今天就不繼續打擾了。”
邢易澤站在那里沒有動,沒有要送她的動作,也沒有挽留的話。
居高臨下的靜靜地看著她。
光溜溜的小腳踩在光滑的木質地板上往玄關走去,卻被電視里的播音員的話吸引了注意力。
而后落在邢易澤眼里的是,伴隨著轉身的動作,女人嘴角的笑容也慢慢消失,就好像失了魂一樣走到電視前,自覺得拿起遙控器加大了兩個聲音。
邢易澤同樣認真的注視著電視的方向,電視還是昨晚自己睡覺前的那個屏道,里面是女播音員用流利的英文介紹的新聞,現在的時間剛好是美國下午的娛樂版。
“今天上午Jamesychou的經紀公司又發布他要回國繼續發展的工作動向,那么現在我們聽一下Jamesy自己怎么說。”鏡頭切向周孝杰,電視里瞬間放大了那張面帶微笑的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臉。與此同時,邢易澤清楚的看到她臉上的微笑徹底沒有了,剩下的只有侵入骨髓的冰冷。
此時電視里面的受訪者說話了,面上是抑制不住的開心“是的,我畢竟是個中國人,還是希望回到自己的家鄉發展事業。”
記者這次采訪本就是沖著猛料來的,怎么會放過這次機會,緊接著說“數天前你剛剛公布了自己交往已久的女友,這次回去是有結婚的打算嗎?”
問及此,周孝杰大笑著說“哈哈,是的我想帶她見我的父母,希望今年有幸可以讓她答應我的求婚。”
“哇偶,。。。。。。。。。。。”
‘結婚’‘求婚’‘父母’,幾個字眼一個多月以前還可以名正言順的用在她的身上。此刻卻像是炸彈一樣讓童真長久以來的偽裝,瞬間瓦解,她站在那里無聲的流著被壓抑已久的眼淚。后面記者的話是什么,童真再也沒有聽進去甚至也忘了自己現在身處何處,身側還站著一個并不算熟悉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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