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前響起汽車鳴笛的聲音,黑色的雕花大門被管家海伯在里面打開。蘭亭一直由海伯代為打理,海伯是章晴欽點的人。
海伯見到從車上一前一后走下的父女二人,心中難免激動。走上前抓住童真的手“小姐,你回國了!”
“好久不見呀,海伯。”
“這次回來多待幾天吧,你爸也挺想你的。”童真能夠感覺到身后來自父親的注視,她沒有回頭,“這次回來就不走了。”
“太好了,不回去好。來讓海伯好好看,真的是大姑娘了,想你走的時候才這么高。”說著他手比劃著自己胸口的高度。
兩人熱絡(luò)的打著招呼,似乎遺落了身后的人,海伯尷尬上前接過童晉堔手中的箱子,朝他恭敬地躬了躬身子,往屋子里走去。
“爸爸還進來坐會嗎?”
“你好好休息吧,我今天本來是有會議要在酒店的,我先回去了,晚上再來看你。”
“那好,爸爸路上小心。”接著頭也不回的進了屋。
童晉堔坐進車?yán)铮粗鴦e墅里立著的指示牌,這是當(dāng)年章晴擔(dān)心年紀(jì)太小的童真在別墅里亂走會受傷,所以在四面八方都畫了帶箭頭的指示牌,并且說“真真,你看這些箭頭,它們所指的方向都是巫婆施了魔法的地方,進去就會變成丑八怪,只有在爸爸或媽***陪伴下,小朋友才能進去,懂了嗎?”
當(dāng)時童真才兩歲半,睜著大大的眼睛,臉都被嚇白了,煞有介事的點著頭。因為美這件事情在她當(dāng)時的認(rèn)知里是極其重要的一件事。
拉回思緒,童晉堔發(fā)動車子朝原路返回。車子緩緩走遠,直到看不到一點影子,童真才拉上臥室的窗簾,坐到床邊,撥通電話。
“章亓,我被發(fā)現(xiàn)了,我現(xiàn)在在蘭亭。”
“我知道。”
“知道?你告訴他我回來了。”
“真真,你先聽我說,是昨天下午我回公司開會,會議結(jié)束的時候正好遇到你爸來找老章,即便我不太喜歡童晉堔這個姑父,但是見到他我又不能不說話,上前聊了兩句就說起了你,然后........但重要的是,你爸還是很心疼你的。”
童真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就知道你靠不住,我今天剛起床就被他堵在了酒店。”
..........
又聽著章亓在電話那邊閑貧了一會。掛斷電話,童真走下樓,海伯正在廚房里忙活。
“小姐,你這個時間回家,也沒好好吃東西吧,我鍋里煮了粥,等一會你先簡單吃點,剛才先生打電話說,明天把童家的琴姐送過來。”
“海伯,您去歇著吧,我自己來,麻煩您替我推掉吧。”海伯不明所以“我是說送琴姐過來的事”說著童真走到一樓的廚房,接過海伯手中的湯勺。
“可是,我一個老頭子做飯,還是比不上琴姐的手藝呀。”海伯面上露出一些羞愧之色。
童真回來就是想一個人生活,童家大小姐的身份那么多年過去了早就讓她淡忘了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了。“海伯,既然我也回來了,蘭亭就交給我打理吧,您有空回來看看就好。”
她的話讓海伯有點慌,這三言兩語讓自己丟了養(yǎng)家糊口的飯碗,這也太沒有說服力了。海伯面上豐富的表情,童真全都看在眼里,知道他的顧慮解釋說“海伯,您不要誤會,主要是我在國外自己一個人習(xí)慣了,您是媽媽生前的朋友,我拿您當(dāng)長輩,您可以隨時回來看看,在爸爸那邊您依舊是蘭亭的管家。”
海伯雖然是個實在人,但也不會聽不出她話里的意思,孩子是想要一個自己的空間嘛,年輕人都喜歡自由“好,小姐,我就住在離主樓最遠的房子里,一般不來前院,你有事過去招呼我就好,我不能拿著工錢不做事呀。”
海伯話說的很實在,童真不好拒絕,只好應(yīng)了下來。
海伯走在院子里,覺得很奇怪,小姐和先生進門的時候明明是很輕松愜意的,為什么剛才在廚房里的聊天感覺她心事重重的,而且興致都不怎么高。
但是他畢竟只是一個傭人也不能去打聽主人的私事,只能懨懨的回到自己的院子。
電話里章亓軟磨硬泡,好不容易童真才答應(yīng)出門,說什么既然回了市里,他怎么也要請她吃東西。
到橋園香坊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了。橋園香坊是一家多功能休閑娛樂會所,專供這些富家子弟吃喝玩樂。但是因為是這個時段,來熱鬧的人似乎還沒出動,人流還沒有達到傳聞中門庭若市的盛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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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事的經(jīng)理一眼就瞄準(zhǔn)了進門的章亓和童真。
“章少,里面請,這個時間見到您,還真是珍貴,今天帶朋友來有什么安排。”
章亓把手中的車鑰匙扔給泊車小弟,大搖大擺的拉著童真往里走“嗯,按老規(guī)矩,菜式不變,依然是橋園三號。”
“好好,二位里面稍等。”童真被這位經(jīng)理領(lǐng)到了章亓口中的橋園三號,看到里面的裝飾,她明白了章亓為什么點名要來這個包間,里面極具韻味的設(shè)施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雅致。
進門時旁邊的橋園二號被人從里面推開,一個衣冠楚楚卻鼻青臉腫的男人,點頭哈腰的招呼著身后的那位,好奇心使然,童真摘下幾乎遮住整張小臉的墨鏡,看過去。只見從里面走出一位長身玉立面容精致的男士,修身的西裝很好地凸顯了他溫文爾雅的氣質(zhì),深沉的眼神,跟人一種距離感。雖然看上去年歲不大但很容易使得身邊的人產(chǎn)生一種敬畏感。指間裊裊的煙絲,更使他有一種朦朧的神秘。
或許是感受到被人注視的目光太過灼熱,邢易澤轉(zhuǎn)眸看向那處嬌俏的身影。但也只是一瞬間,似乎沒有留下什么特別的印象,邢易澤就離開了。
童真遲遲沒有進門,章亓好奇的看著她注視的那個人。
“認(rèn)識?”
“不認(rèn)識。”童真淡淡的回道。
“他是邢易澤呀,別看他才30歲,可是A市的大人物那!”語調(diào)酸酸的。
章亓拉著童真走進包間,并示意她坐在對面。
“看起來你很了解。”不知道為什么,童真對剛才那個人很好奇,不知道是不是好奇他把別人打得人不人鬼不鬼的還可以那樣云淡風(fēng)輕。
可是在多年以后兩人聊起來時才知道那人是為了向邢易澤請罪,所以才找了人把自己打成那副鬼樣子。
“想不知道都難呀,他才來A市不到半年,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個神話一樣的存在了。邢氏!邢氏你知道吧?”說起邢氏章亓突然升高語調(diào)。
童真點頭,怎么會不知道。當(dāng)年媽媽就是從邢氏旗下的演藝公司跳槽改簽爸爸的公司的。當(dāng)時可是轟動整個娛樂圈的。
章亓繼續(xù)道“他就是邢氏的三公子,那個一直神神秘秘在國外長大的公子。”
童真沒什么反應(yīng),反倒讓章亓理解成讓他繼續(xù)說的意思,童真也尊重他,繼續(xù)聽著。
“他從英國回來不到半年的時間,已經(jīng)讓整個邢氏易了主,邢氏上至元老級別的董事,下至公司基層,所有的人對他馬首是瞻,他的威嚴(yán)相比老董事長有過之而無不及。這樣的狀態(tài)在其他小公司出現(xiàn)不算什么,像邢氏這樣A市的龍頭,就要另當(dāng)別論了。而且傳聞?wù)f它跟總部在瑞士的CM財團走得很近,前段時間CM有高層到中國考慮投資問題,可是經(jīng)常出入他的辦公室的。前段時間因為你家的方明頓在申上區(qū)的重建問題,你爸跟他打過交道,據(jù)說是殺人不見血。”
說心里話,童真很難把剛才那個男人的溫文爾雅的氣質(zhì),跟殺人不見血聯(lián)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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