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秋露偷偷請了代筆,于是抽查畫作的時候只有洛琬璃一人的畫潦草難看,更為重要的是,那日府上還來了貴客,老太太覺得洛琬璃的畫丟了洛家顏面,勃然大怒,狠狠的處罰了她。
她好心幫二房的姐妹,反被擺了一道,真正是兩匹恩將仇報的白眼狼。
而月寧當初看到洛琬璃的畫作,便想臨時幫她畫一副先應付過去,免得被老太太責罵。
結果她還正義凌然的罵母親不知羞恥,妄圖做偷雞摸狗的作弊之舉。
洛琬璃心下越發愧疚。
她接過母親送來的畫,神色一動又道:“母親可有你用點墨法所畫的,我想用那個去。”
月寧仔細思量了一下:“那是月家獨創的畫法,若是你拿過去恐怕會被老太太懷疑。”
“璃兒可是你的女兒,會也不奇怪,娘你放心吧。”
月寧見她這般說,心下一熱,忙去拿出了她前些日子消遣之作。
雖是消遣之作,但也是畫技驚艷,洛琬璃小心翼翼的收下,轉而朝著老太太那前去。
因為最晚到的關系,老太太本就不喜她的神色又多了幾分嫌惡,哪怕精心打扮的洛琬璃嬌俏可人,舉手投足端莊有禮,可一想到其人秉性如何,便也滿眼嫌惡了。
“孫女這幾日潛心作畫,好不容易昨夜完成,午睡的時候便偷了懶,還請祖母責罰。”她并沒有說出從樹上摔下來的事情。
老太太聽聞她是用功在畫上,這才晚了時辰,倒也沒什么好責罰的,擺了擺手就讓她起身了。
老太太對她冷淡甚至嫌惡的態度,洛琬璃早已經習以為常,如今老太太滿門心思撲在二房身上,對他們大房之人自是涼薄。
只是不知道等他爹爹立功歸來,老太太又該以什么態度回頭看待他們大房了。
“姐姐…都怪我沒有勸阻露兒,害你從假山摔了下來。”
洛琬璃剛落座,一旁的洛敏水就迫不及待的扮演起善解人意的小白花了,那一雙盈盈秋水剪瞳,泛著自責的波光,芙蓉般清麗的臉上那是叫人憐惜之色。
洛敏水就是用這樣的演技,讓她一次又一次誤以為是個惹人憐愛的堂妹,一次又一次的聽信她的讒言,甚至幫助她成為陳錦臨的側妃。
而她這般唱白臉的方式,每一次都能幫助她嫡親妹妹洛秋露逃脫跋扈的惡行,讓洛琬璃不愿追究下去。
這一次摔破了頭,因著洛秋露把她養的兔子扔在假山高處,然后讓她去救,結果她爬到一半,洛秋露一聲呼喚,那兔子踩著她的頭就蹦了下來。
而她本就假山上搖搖欲墜,被兔子突然一踩,直接從假山上摔了下來,磕破了后腦勺。
“姐姐為何不理我,莫不是真的生氣了。”洛敏水見她出神,眨巴著無辜的眼睛,自責自怨道。
“無妨,我知道你們也是無心的。”洛琬璃勾唇淡笑,她若要拆穿,早在方才遲到請罪的時候就說穿了。
只是此事頂多讓洛秋露得個不懂事的說法,洛琬璃現下留著后招,有的辦法讓洛秋露嘗一嘗自食惡果的滋味。
很快外頭傳來洛天成清朗的聲音:“兩位殿下,我家中的幾個妹妹可都是才貌雙全。”
珠簾響動,老太太頗為激動,想來她也是想趁著這機會,看看能不能把府中幾個小姐給搭上親事。
一位青衫男子,面容俊美非凡,手握檀木折扇,舉止雅致風流,卻不輕佻。
若非洛琬璃前世認得,她還真不出如此風雅的公子爺居然會是鎮國將軍之子蘇沉。
如今蘇家屢立奇功,正得恩寵,若是能夠結親,老太太知曉他們國公府定然再回輝煌鼎盛。
蘇沉身旁的男子則是與他交好的褚王傅長珩,一身月白長袍,身形修長挺拔,劍眉星目,豐神俊朗,猶如天下謫仙下凡,叫屋中貴女們皆微微怔住目光。
老太太只知道洛天成會帶蘇沉過來,沒想到蘇沉還帶來了褚王,忙不迭起身行禮。
“今日前來,只是為了賞畫,老夫人不必拘泥這些禮數。”傅長珩雖不得皇帝寵愛,但也是早早被冊封為王的皇子,在他們這些官員跟前還是有極大威信的。
更何況,他是傅長珩。
無論前世今生,洛琬璃每次看到他,都覺得此人氣度非凡,不僅僅只是個閑散王爺。
老太太知曉這蘇沉和褚王則都是前來看她私藏的那副九九歸一圖,只是她打著幌子,讓他們也一瞧幾位姑娘。
大家都看破不說破,正是結親年紀,見一見也無傷大雅。
“素聞洛家四小姐有京城第一才女之名,今日倒是可以大開眼界了。”蘇沉最先開口,提到了洛敏水。
洛敏水的才名其實背地里都是洛琬璃的幫助。
洛琬璃勾唇淡笑,眸光看向洛敏水。
今生沒有我的幫助,我倒是要看看你還能不能保住這虛假的頭銜。
洛敏水聞言,清麗的臉頰露出一抹嬌羞的緋紅,拿出手中的畫卷道:“水兒畫技不精,獻丑了。”
說罷,展開畫卷,一副清池蓮花圖讓眾人紛紛投入贊許的目光。
蘇沉贊嘆:“出淤泥而不染,畫意不錯,構圖更是干凈漂亮,將蓮花之美在背景的襯托下尤為清麗,初學者能有此等畫作何等厲害。”
“公子謬贊了,水兒只是偶然看到荷花,一時興起之作罷了。”
洛琬璃淡淡的看著,眼底掠過一絲自嘲。
無論是畫意還是構圖,全是她出的主意,每一次出事她背黑鍋,每一次得了贊譽她便半句不提她的事。
“一時興起便能如此,這是天賦啊!”蘇沉感嘆。
上座的老太太聞言笑的眼睛都瞇起來了,不愧是她最疼愛的孫女,當真長臉:“我這敏丫頭,就是謙遜過頭了。”
“祖母莫要取笑我了,還是看看其他姐妹的吧。”
卡哇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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