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個尖銳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可江寧玉的眼皮非常沉重,還沒有抬起就再次陷入黑暗。
迷糊之中聽到小孩的叫喊聲:“快快快,小姐在那邊……”
刺骨的河水將她整個人凍僵,腦海中的畫面快速閃過又消失,只有最后一個畫面牢記在她的腦海里。
“想做我的妻子,你。。配嗎?”
江寧玉是被熱醒的,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一個極溫暖的房間,身邊伏著一個年歲不是很大的小姑娘,但是不是她熟悉的人。
只是她一動,身邊的人就醒了。
一見江寧玉醒了,本還睡得迷糊的小姑娘瞬間清醒過來。
“小姐您醒了!我去叫姨娘過來。”還沒等江寧玉拒絕,人就已經(jīng)跑去外間了。
沒一會,一個美婦人就跑了過來,看她醒了,一把抱住她,就開始哭喊。
“兒啊,你可算醒了,你可真是受苦了。”
江寧玉只覺得眼前的這一切陌生極了。
這是哪里?她為什么在這?
“你們都是誰?”江寧玉拉開這個還伏在她身上哭的女人,這個女人像是要把所有的眼淚都擦在她身上一般。
那美婦人本還在哭,聽到她這般問,稍稍愣了一下,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又急急的探了探她的頭。
“瞧我,光顧著你醒了,倒是忘了把郎中說的話給忘了。”
宋姨娘把她不慎落江,被江水卷走,家丁找了好久才把她撈回來的事情淺淺的帶過了一遍。
然后原本她在管的生意就被她大哥全權(quán)接手過去,一點也沒給她剩下。
又說,她這次病的日子著實太久,人能活回來已是不易,只怕是會落下些病根。
江寧玉有些恍惚,對這些人這些事她全部一點印象都沒有。
恍惚之間,突有一個聲音在腦海里炸開:“怎么辦,怎么辦,我兒這次大病記憶全失,以后還能不能從她大哥那把生意接回來。”
這分明是眼前這美婦人的聲音,但是……
她分明沒有說話!
江寧玉心下一動,但是也只是稍稍一動,便細細的開始打量了一番這婦人,穿著華貴,比之些許當家主母的用度也不差許多去,歲月并沒在她的臉上留下太多痕跡,和自己說是姐妹,她也相信,就是這一身氣度,著實是登不上什么臺面的姨娘的氣度。
江寧玉正打量著,剛才她醒來時看到的那個伏在她身邊的小姑娘急匆匆跑了進來。
“小姐,姨娘,大事不好了,咱們江府被圍了起來。”她的神色極為匆忙,但是看到江寧玉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稍稍安心的等著江寧玉的回話。
“怎么回事?”江寧玉看向坐在一旁的宋姨娘,對方神色茫然,顯然是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轉(zhuǎn)而又看向剛進來的小姑娘。
“我……我只知道……外面都亂糟糟的,老爺和夫人還有大少爺都不見了……”
江寧玉微微閉了閉雙眼,現(xiàn)下這個情況,哪怕她現(xiàn)在什么記憶也沒有也猜的到,是誰闖了什么禍,那老爺夫人和大少爺怕是早就跑的沒影了。
“去,看看庫房還剩下什么,把管家和賬房那邊的人叫過來問問。”江寧玉沉思一刻,對那邊的小姑娘幻云說。
幻云本是沒資格進入庫房的,只是這江家大概是真的亂了,丫鬟婆子家丁背著包袱爭奪著那些值錢的物什,甚至大打出手。庫房的門大開著,里面值錢的東西早就沒了。
幻云心下一沉,這……
江家亂哄哄的一片,這個家里的人想方設(shè)法的想要出去,躲一躲災禍,在外面叫囂著的人想要進來,各個都想進來找里面的人要上一筆銀子。
管家和賬房先生早就不見了。
在逃竄的人中,幻云看到一個十分熟悉的人,賬房先生身邊的一個小學徒,董二萬。幻云一把揪住他,連拖帶拽的把人拉到江寧玉的面前。
“幻云姐姐你松手啊……你沒看到所有人都跑了嗎?張先生都跑了,咱們也跑吧……”
無論董二萬好說歹說,幻云就是不松手。
直到幻云揪著董二萬來到江寧玉的面前,他才微微老實一點。
“說吧,外面的人怎么回事。”江寧玉不想說那些廢話,直擊問題的中心。
“小姐,我……我也不知道什么情況吶,我就是看他們都跑才準備跑的。而且老爺夫人還有大少爺,他們都跑了,要不小姐咱們也跑吧。”董二萬其實跟在賬房先生旁,多多少少直到一點事情,但是現(xiàn)在還是逃命比較重要,他并不想說實話。
“還能是因為什么,還不是大少爺把生意做的不行了,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就在外面欠了巨款。”江寧玉一邊聽著董二萬嘴上說的話,一邊聽著自己頭腦里炸開的那個聲音說的話。
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清楚的知道,她腦海里炸開的那個聲音是別人內(nèi)心里最想說的話。
“你給我老實說,到底怎么回事。”江寧玉本是大病初愈,從昏迷中剛剛醒來,因為董二萬不老實說話,她稍稍提了點音調(diào)。
董二萬見江寧玉并不接他想要逃跑的話,也知道這三小姐一直都是最剛正不阿的人,是絕對不會逃跑的。
只好一五一十的將他所知道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原來,在江寧玉落江昏迷之后,江家大哥就把原來江寧玉在管的生意全部接手過去,誓要證明自己絕不比江寧玉一個小小的庶女的能力弱,但是江家大少爺本就沒什么做生意之才,反而不知道咋回事,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就欠下巨款。江老爺江夫人和大少爺都是知曉此事的嚴重性,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將家里幾乎所有值錢的東西盡數(shù)變賣,也只留下些不方便帶走的,攜款潛逃。
現(xiàn)下,整個江家,也只剩下江寧玉和宋姨娘兩位正經(jīng)的主子了。而此時,江府各個出口全部都是人在把守,哪怕是小廝和婆子出去也都要被扣留。就算是逃也沒得逃。
江寧玉知道情況恐怕有些糟糕,只是未料事情已經(jīng)如此糟糕。
江府外面的叫喊之聲越來越大,如此下去肯定不是個辦法。
江寧玉沉吟片刻。
“幻云,為我梳妝。”
樊樊說:
暫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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