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
一記響亮耳光夾著刻薄的呵斥聲呼嘯襲來,狠辣地落在安汐若的臉上。
“你這個做姐姐的,怎么好意思跟你妹妹搶男朋友!”
安汐若被扇得眼冒金星,耳內(nèi)轟鳴,頓了半晌才緩緩抬頭。
“媽,到底是誰搶的誰的男朋友?我才出差兩個月,他們就在我的床上做出那種事!難道我連質(zhì)問的權(quán)利都沒有嗎?”
想到方才那令人作嘔的一幕,安汐若尖利的指甲顫抖著絞進(jìn)掌心,痛感由手掌蔓延至心房。
糜爛的氣息,淫靡的聲音,交織的男女,還有那不堪入耳的聲音。
足以讓安汐若全身惡寒。
憤怒的她才剛質(zhì)問一句,恰好回家的母親就不分青紅皂白地扇了她一巴掌。
更可悲的是,從父母的表情來看,他們顯然早就清楚何誠軒和安楚楚的事。
“你們……都知道,對嗎?”她的聲音沙啞難聽,像是瀕死之人的絕望。
“既然你也知道了,那這件事情就好辦了,楚楚跟何誠軒馬上就要訂婚了,你早點從家里搬出去,免得影響他們倆感情。”安父母不滿地看著安汐若,皺著眉吩咐,冷漠得讓人心寒。
安汐若面色瞬間變得慘白,毫無血色。
“安楚楚不知羞恥地跟這個狗渣男鬼混,可你們卻將我像傻子一樣蒙在鼓里?我到底還是不是你們的女兒啊!”
“啪——”
又一記響亮的耳光落在安汐若臉上,頃刻映出五個觸目驚心的血印。
“你不想當(dāng)我們的女兒可以不當(dāng)!”安母放下手臂,狠狠地瞪著安汐若。
安汐若嘴角沁血,兩邊臉頰高高腫起,心臟一陣抽痛。
她以為從來就偏心妹妹的父母,在大是大非面前能存有判斷力,即便不為她主持公道,至少也該說幾句寬慰之語。
可她還是錯了。
“爸,媽,你們不要怪姐姐了,是我不好,我就不該回安家,姐姐對我發(fā)脾氣是應(yīng)該的。”安楚楚含淚勸說,表現(xiàn)得極其心痛。
她是丟失了多年的安家女兒,父母自然也就對她充滿了愧疚和彌補的心情。
“姐姐,我是真心喜歡軒哥哥的,你要打要罵我都受著,可你千萬別怪他。他也只是不想傷了你的心,才一直沒告訴你。”她又看向安汐若,抽抽嗒嗒地懇求。
“楚楚,不用求她,鬧成這樣要怪也該怪我。”何誠軒憐惜地?fù)崦蚕舻募绨颉?/p>
刺眼的畫面讓安汐若怒火高漲,下唇咬得青紫。
“告訴我為什么。”她猩紅著雙眼,目眥欲裂,聲音何其痛心。
何誠軒不以為然地聳聳肩,答案無比冷血,“我一直都把你當(dāng)妹妹,楚楚才是我的真愛,明白了嗎?別再逼我們了!”
三年的感情,竟在他眼里一文不值。
呵呵,拿真愛當(dāng)出軌的借口,安汐若聽得直反胃。
“楚楚和誠軒的婚事已經(jīng)定下來了,你不同意也憋著,再胡鬧就給我滾!”安父抬手指向門口,厲聲訓(xùn)斥。
極力忍住即將盈出眼眶的淚水,安汐若蕭冷的目光從四人身上一一掃過。
“好,不用你們趕,我自己走!”
安汐若拉著行李箱,轉(zhuǎn)身決絕離開。
腳下高跟鞋踩出的嗒嗒聲,恰似子彈炸膛,干脆堅定,氣勢洶洶。
坐上車,安汐若猛踩油門一路飛馳,卻不知該從何處落腳。
隨意停在一家酒吧門口,她撥通了閨蜜沈冉的電話,約她喝酒。
“來啦,快坐下陪我喝,今晚不醉不歸。”安汐若醉眼朦朧地抬頭看向閨蜜沈冉,笑容苦澀。
說完,她就朝服務(wù)生打聲響指,點了兩杯瑪格麗塔。
等安汐若把在安家發(fā)生的事描述了個大概后,閨蜜也跟著氣得血壓飆升,正在心里詛咒著何誠軒,一抬眼卻瞟見了一個與他相關(guān)的人。
“快看,是何誠軒的小舅舅!”
安汐若順著她指著的方向遙望。
坐在晦暗角落里的男人,手握高腳杯,自帶一種冷冽克制的氣場,讓人不由得渾身戰(zhàn)栗。
高懸的鐳射燈從他身上一晃而過,卻映出他刀刻斧雕的深邃輪廓。
那是張邪魅到極致的臉,深目薄唇,鼻梁挺直,下頜角的弧線緊致性感,恰如神袛降世臨凡。
僅僅須臾,就令安汐若怦然心動。
“妖孽級別的絕世美顏。不過,他真是何誠軒的舅舅?”安汐若怎么看也覺得兩人毫無相似之處。
“相信我,絕對是他,何誠軒的外祖父就是凌逸的大伯。”
安汐若靜默思忖片刻,忽然語不驚人死不休地爆出一句,“既然如此,為了防止這個妖孽作亂人間,我決定……去收了他!”
“哈?你確定?他可是號稱商界‘閻羅逸’啊……”沈冉甚至有點后悔告訴她這個消息。
安汐若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朝著凌逸所坐的地方詭秘勾唇,“當(dāng)何誠軒的小舅媽,是我送給他和安楚楚最好的訂婚禮物!”
利落地從沈冉包里掏幾件化妝品,安汐若在臉上飛速涂抹。
沒過多久,纖塵不染小白花就變成了嫵媚動人紅玫瑰。
端起酒杯,安汐若勢在必得地沖閨蜜眨眨眼,隨即邁著婀娜的步伐朝男人走去。
“小哥哥,我酒喝多了。”安汐若指尖在他肩頭輕巧地戳了兩下。
男人背抵沙發(fā),未睜眼,微蹙濃眉,“所以?”
“所以你能叫我小心肝嗎?”醉酒后的安汐若嗓音甜軟,唇角的笑容卻嫵媚至極。
凌逸不悅地輕抬醉眼,與她對視,安汐若的心跳莫名跳漏了幾拍。
“你要注意的不是肝,”凌逸移開視線,細(xì)長的手指在太陽穴處輕點兩下,聲寒似鐵,“是這里。”
即使喝醉,安汐若也不會聽不出對付是在諷刺她腦子有問題。
回懟的話到了嘴邊,又被她硬生生咽了回去。
畢竟把人拿下、當(dāng)渣男舅媽才是王道。
安汐若很快恢復(fù)平靜,笑得嬌俏,“我是該檢查一下腦袋了。因為看到你的時候我就在想,這哪是男生,簡直是我的后半生。”
“滾!”凌逸眸光驟寒,語氣里帶著煩躁和不耐煩。
五十弦說:
暫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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