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屋里吃面條,卻聽到外面?zhèn)鱽硇傻穆曇簟?/p>
“爺爺給嬸嬸洗內內!”我只覺得腦袋一懵,聽到小澤的話,我立刻放下手里的面完,從床上爬起來往外走。
卻見孟老頭蹲著身子在院子里正給我洗之前換下來的衣服,這幾天我病的厲害,我媽來的時候幫我換下了身上的臟衣服,我剛才沒注意,孟老頭竟然端著這盆衣服出來了。
我出現(xiàn)在孟老頭的面前時,他正在幫我洗內衣,我一下子面紅耳赤,走過去不由分說從他手里搶過衣服。
“呵!真是不知廉恥!”劉翠蓮靠在門口,語氣陰陽怪氣,小澤靠在她的懷里,拽著她的衣襟撒嬌。
“孟家還真是出了不少新聞,這公公不像公公,兒媳婦不像兒媳婦,真是笑話!”劉翠蓮說著,抱起小澤就拉上了門上的簾子。
“秀珍,你甭聽她胡說八道……”孟老頭忙開解,但是我根本就不想聽到他說什么,端著那盆衣服就進了門。
也許是為了避嫌,孟老頭好幾天并沒有進我的屋,做好了飯菜也只是放在門口的椅子上。但我還是覺得壓抑。
劉翠蓮一直都呆在院子里,她不怎么出去。家里的開銷,都是靠孟老大在外面打工寄點錢。
孟老頭對她這樣好吃懶做的行為,雖然深惡痛絕,但是也是無可奈何。所以時間久了,孟老頭也不能說什么。
小澤畢竟是個孩子,沒事就跑到孟老頭那里去吃飯,他心底雖然有幾分不悅,但畢竟這是自己唯一的孫子,他也只好在給小澤吃的東西時,順帶著讓小澤給劉翠蓮也帶一點過去。
但是他的好,劉翠蓮根本就沒放在心上。我也看得出來了,孟老頭在家里,其實是幾分畏懼劉翠蓮的。因為她有一張大嘴,要是孟老頭有什么地方做的她不滿意,她就會站在家門口大肆的宣揚。
幾天后,我去地里摘菜。卻意外地碰到了劉翠蓮。遠遠地我就看到,她彎腰在我家地里不知道搗鼓什么。
我剛和孟家樹結婚沒幾天,孟老頭就帶著我們去看了地。孟老大和孟家樹各自成家,因為各自種自己的幾畝薄地。
我不想天天和孟老頭吃一口鍋里的東西,所以孟家樹不在家,我也要自己種地。眼見著劉翠蓮在我的地里鼓搗,我很是好奇的走過去。
她穿著一件花布大衫,身手敏捷的在地里拽著什么。那塊地里除了水稻之外,什么都沒有。但是她在里面似乎鼓搗的很是帶勁兒。
“大嫂,您在里面做什么呢?”我站在田埂上沖劉翠蓮的背影問了一聲,她似乎嚇了一跳,但隨即直起腰來看了我一眼。
“我做什么,要告訴你嗎?”她白了我一眼,而后再次彎腰繼續(xù)鼓搗,我這才看清楚,她竟然將田地里的秧苗全部都拽起來了。
秧苗已經(jīng)長的郁郁蔥蔥,再有兩個月就可以收獲了,我一時著急,沒有脫掉鞋子就跳進了水田里。
“大嫂,你干嘛要拔我的秧苗?”我大步朝她走去,看著地上被拽起來的秧苗,心疼的厲害。我自認從來都沒有喝劉翠蓮起過任何沖突,但是她做出如此過分的舉動,著實讓我很是詫異。
看著我走近,劉翠蓮這才罷休。她仰著下巴,一副很是刁蠻的樣子。
“哦,我還真忘了,這塊地現(xiàn)在孟老頭分給孟老二了。怎么?我拔了秧苗,你心疼啦?”劉翠蓮露出一臉得意的笑。
我只是聽聞孟老頭說起過,當年孟老大結婚的時候,孟老頭就將家里的三間房拿出來分,兄弟二人各自抓鬮,抓到哪一間就是哪一間,誰也沒有想到,孟老大手氣差竟然抓到的是偏房。
孟老大倒是沒有說什么,但是回去之后,劉翠蓮就鬧開了。自從那之后,她就變得如同母老虎一般,雖然是住在偏房里,卻從來都沒有安心過。
家里的地,也都是抓鬮所得,前幾年孟家樹一直在城里打工,所以家里的地分了一些給孟老大種,今年他結了婚,地也就收回去了。
即便劉翠蓮是從來不下地的人,可誰要是從她牙縫里搶走她認定了的東西,那簡直就像是你要了她的命。
她站在那里,一臉的囂張跋扈。
“大嫂要是喜歡這塊地,我讓給大嫂便是了,只是這水稻馬上就要收獲了,大嫂將水稻都拔起來,這不是暴殄天物嗎?”
我并不想和劉翠蓮起沖突,哪怕她現(xiàn)在做出如此讓我覺得憤怒的事情。她或許是抓住了我一直軟弱的特點,更是囂張跋扈起來,當著我的面,將身前的秧苗都拔了氣來。
“讓給我?笑話!這塊地本來就是我的。你以為你有讓的資格?別以為老東西偏袒你就了不起,你們那些齷齪事兒說出來簡直是丟人現(xiàn)眼。”劉翠蓮冷嘲熱諷地冒出這樣一句話來。
我原本心底是有根刺扎在那里,她這么一說,我立刻心虛的就臉紅了。我不愿再搭理她,轉身就朝田埂上走去。她卻在身后笑得十分的歡暢。
我只覺得她的笑聲就像是刀子一樣扎在我的心里,但是我根本就不敢停留。自家的地里被人拔了秧苗,我應該跟她理論一番才是,但是我卻如同過街老鼠一般,只顧著倉皇出逃。
我沒有顧及到腳上的爛泥,只是一直不停地往家里趕。到底是怎么呢?我竟然如此的害怕,似乎是來到孟家開始,我就變得如此畏畏縮縮了。
我和孟老頭之間并沒有什么,可是我為什么竟然嚇成了這個樣子?直到身后的房門關上,我這才敢大口大口地喘氣。
伊蔻說:
暫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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