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向自己的眼神有痛恨,也有失望和徹頭徹尾的厭惡。“是你故意趁我不在推到了暮染。是你知道了暮染懷了身孕,所以一次次的跟蹤我們!江予歡!我以前只覺得你煩,是什么時候變得如此心狠手辣!”
他扶好林暮染,居高臨下的看著江予歡。而江予歡只是皺著眉頭,她覺得肚子痛得厲害,幾乎冷汗都要冒出來了。
可是,不僅僅是肚子痛,連同始終不曾愈合的心,連同身體都在發了瘋的疼痛,讓她痛的覺得呼吸就變得艱難。她努力的想要拉住裴以川的手,聲音顫抖:“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故意推到她。”
可是也許是她的話聲音太輕也許是她根本就無關緊要,裴以川輕聲問著林暮染有沒有事,甚至沒有看她一眼就準備離開。
身下似乎有血液流了出來,江予歡顫抖著撥通了溫小敏的電話……
病房內,溫小敏怒氣沖沖的撥通著裴以川的電話。可是對方不是正忙就是暫時無法接通。“裴以川這個混蛋!他是不是根本就不知道你肚子里懷著他的孩子!”
她擔憂的看著江予歡:“予歡,這個孩子……本身就有先兆流產了,現在又……可能真的是跟你沒有緣分……”
江予歡紅了眼眶,她搖搖頭:“我要保下她。”其實醫生更多的事情沒有告訴溫小敏,比如說本身已經得了血癌的江予歡,身體不僅不適合受孕,再不接受化療,可能連命都保不住。
溫小敏心疼的拉住江予歡的手:“予歡,跟那混蛋離婚吧我養你好不好。”
“好啊。”江予歡笑著撫著小腹:“那寶寶也就拜托你啦。”
回到裴家別墅,門廳的燈罕見的亮了起來,裴以川一個人低著頭坐在真皮沙發上,面前的茶幾上擺著半杯威士忌。
“裴以川……你回來了……”
“為什么不告訴我?”
“什么?”
“為什么不告訴我你懷孕了。”
他最恨江予歡跟自己耍心機,到頭來就連懷孕這種事情都要瞞著他,;冷著聲音:“你到底做了什么會懷上我的孩子?”
江予歡下意識的后退,護住小腹:“我告訴過你我想要個孩子,你放心,這是我的孩子我會好好照看他。”
“江予歡!”
裴以川幾乎是低吼出他的名字,眼神之中滿是怒氣:“你懷孕,你就沒問我的意見,說什么三個月十個月離婚,你不過就是在拖延想用一個孩子來套住我,讓我永遠不能跟你離婚!”
她讓自己強作鎮定的直視著裴以川:“我說了離婚,就一定會跟你離婚,這個孩子也是你的孩子。”
“哈?我的孩子。”裴以川嗤笑道:“林暮染肚子里的才是我的孩子,你這樣的女人憑什么懷我的孩子?馬上去打掉!”
他殘忍的說道。
江予歡的臉上瞬間血色盡失不可置信。“不!這是我們的孩子!我要生下來!”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惡心你!”裴以川站起身來逼近江予歡:“連帶著你肚子里的孩子,一起都讓我覺得惡心。與其生下來做個孽種,不如現在就打掉她。”
殘忍決絕的話像是刀子一把隔斷了江予歡的神經,她覺得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倒流,身體變得冰冷無比眼淚不受控制的滾落下來。
“你放開我啊!”直到男人拉住他的手要去醫院的時候,江予歡才反應過來,她激烈的掙扎著。
“江予歡,你知道我為什么不想要我們的孩子嗎?暮染說的沒錯,只要有這個孩子的存在,你我之間就永遠沒辦法斷的干凈,你跟這個孩子就是我永遠的禍患!”
“啪!”
江予歡幾乎是用盡全身的力氣給了裴以川一巴掌。響亮的耳光讓裴以川閉住了嘴巴,陰翳的盯著她,而江予歡則滿心疲憊失望的看著他:“離婚,現在就離婚,這個孩子,生下來就只是我的孩子,以后永遠與你無關。”
裴以川滿是震驚的看著她,卻又忽然覺得心底悵然若失一般。
林暮染從背后環住了裴以川:“那……你們這周就去離婚嗎?”她總覺得不安定,這些年一直孜孜不倦追求的東西,似乎眼看就要到手了。
江予歡終于知難而退,而她終于要成為裴家的女主人。只是……她有些憂慮的看著自己的肚子,倘若裴以川知道自己并沒有懷孕,會不會……
想到這里,她趕忙握住了裴以川的手:“裴以川,你會一直在我身邊嗎?”以往這個時候,裴以川總是耐心而溫柔的重復著肯定的答案。
而今晚,似乎是因為江予歡的緣故,裴以川有些疏遠的推開了她煩躁的說道:“這個問題你問了多少遍了。如果你累了就好好休息吧,別讓肚子里的孩子跟你一起熬夜。”
花會枯萎,愛會凋零,記憶消退,白紙泛黃。生活里的一切被一張離婚書清空的干干凈凈。江予歡簽下了名字,在凌晨時分孤身一人消失在茫茫的黑夜之中。
裴以川第二天回到成家別墅的時候看到的除了桌子上的一張離婚協議,其余的什么都不剩。干干凈凈,就好像她從未嫁給自己,就好像當年裴家只有自己一個人一樣,空落落的。
他站在桌子前久久不語,口袋里的手機忽然瘋狂的震動起來。是溫小敏打來的。按照往常,這樣的電話裴以川絕對不會接通,溫小敏每次的電話不是打過來罵自己是渣男,就是罵林暮染。
可是這一次,他鬼使神差的接通了電話:“喂。”
“裴以川你個混蛋!你到底對予歡做了什么讓她徹底的人間蒸發了!你知不知道,當年如果不是她,你就死了!予歡怎么會為了你這樣的人搭上了性命!”
他擰起了眉頭,“你說話是什么意思?江予歡現在在哪里?什么叫如果不是她,我就死了?”
心底平添出一分沉重,他掛了仍在痛罵自己的溫小敏的電話,給江予歡打電話,是關機。外面不知道什么時候下起了雨,淋淋漓漓的,江予歡失蹤了,她一個人,懷著孩子能去哪里?
抓起靠椅上的外套就往外面跑去,在別墅門口卻剛好遇見了打傘過來的林暮染。她是第一次在裴以川的臉上看到這樣的神情,慌張失措的不像是手握裴氏重權的總裁,而想是一個迷了路的小孩子。
“裴以川,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裴以川定了定神才認出面前的林暮染,他沉住聲音說道:“沒事。”他頭也不回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而身后,林暮染慢慢的握緊了拳頭,江予歡,一定又是江予歡。這個女人為什么總是陰魂不散,為什么總是在自己以為將要得到裴以川的時候,卻能夠打亂了自己的全部計劃。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窗外起了一層朦朧的雨霧,裴以川的心底越來越慌張。他左右看著,不想錯過任何一個像是江予歡的人。
可是,因為大雨的緣故,車輛慢慢的堵成了一排,他的車卡在中間,難以進退。(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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