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少煊一走,氣氛僵冷下來。
明知道這個女兒很得楚家人看重,畢竟楚家當家主母可是親自將女兒的生辰八字和楚三少的放在一起找人算過。
據說女兒的八字很合楚三少,是個旺夫命。
楚家夫人很滿意,就給了宋家人五十兩銀子,算是買下宋福兒的意思。
至于未來送福兒是否能撈著一個良妾的待遇,誰也不好說。
一想到楚家人對宋福兒的看重,打了宋福兒的宋羽書就有些心虛,看人下菜碟兒的他,遇到了宋福兒今日強硬的反抗,胳膊還被打脫臼了。
卻也不敢真的將宋福兒如何。
“哼!”狠狠瞪了一眼宋福兒,端出來大家長的嚴肅面孔,掩飾心中的底氣不足。
宋羽書很不甘的吩咐:“你也算是楚三少的女人,就算是立刻死掉,你也是楚家的鬼,一副棺材板也要將你的尸身送去楚家的祖墳。”
“所以你也收起你的小性兒,好好地梳妝打扮,和你娘學學女工,養養身子要緊!”
“再敢鬧,我將你的腿打傷,讓你走不了一步!”
宋福兒很快就聽出了宋羽書的氣短,也就就坡下驢,低頭做出一個膽小害怕的樣子來。
由著李氏在父女二人之間勸著。
宋羽書壓住了宋老太準備對宋福兒的訓斥,吩咐李氏。
“看好她,若是再鬧,小心我揭了你的皮!”
李氏立刻瑟縮著應了。
宋福兒挨著李氏,明顯感覺到了李氏身子的瑟縮。
對了,記憶里,宋羽書對李氏動過手的,最嚴重的一次,是李氏在他看書的時候,打攪了他,一巴掌將李氏打倒在地上。
宋羽書長得好,面皮白皙,在小小縣城也有幾分薄薄的名氣,又是一個教導縣里孩子念書的教書先生,有個秀才頭銜,很自得。
原本宋家過得也沒這么拮據,奈何宋老爹一場病,就敗光了家底,欠了一屁股債,再加上宋老太跋扈的性格,人緣兒差,將鄰居親戚得罪了遍。
這一時之間,可不就墻倒眾人推,親戚逼債上門,娘家也厭棄了宋老太。
宋老爹當初下葬也很寒酸,席子一裹,草草埋了。
這守孝三年,饒是宋羽書長得好,姻緣也耽擱了。
這李氏也是隨著寡母來縣城的外來戶,死了寡母,孤苦伶仃,差點死在外頭,恰巧被宋羽書救下,這一來二去,成就了這二人的緣分。
李氏對宋羽書是真的很感激,也有幾分真心。
縣里有點積蓄的人家瞧不上舉債度日的宋家,更瞧不上宋羽書的落魄。
宋羽書怎么說呢,在最落難的時候遇到李氏,對她也好了幾年,奈何歲月磨人,再是蜜里調油,隨著年歲增長,那心里的不甘也日益啃噬著他。
若是沒有這糟糕的家世,以他的秀才功名,肯定能做上縣衙的書吏,娶得一門家世不錯的閨秀。
現在的糧油大戶王胖子,長得肥頭大耳的,一個做生意的丑八怪,不就憑借家里做生意,娶了縣里鄉紳的閨秀。
王胖子這幾年混的越來越好,成了縣里的商會會長,和縣太爺有關系,又將女兒嫁給了楚家二少。
真是人比人比死人!
思緒拉回,宋羽書看了一眼皮膚白皙,唇紅齒白,又有幾分英氣的女兒,心里有隱隱的自得。
李氏本就有幾分好顏色,生的女兒自然也不差,宋老大憨厚正直,長得不難看,老二也生的俊俏。
畢竟他自己也不丑,子女容貌自是不俗。
想到此,對李氏的不滿,也就淡了幾分。
難以忍受脫臼的手臂傳來的痛楚,宋老太也拉著他急急的找郎中看病去了。
房中只剩下母女二人。
李氏拉著宋福兒坐下,柔聲安慰宋福兒。
“不要怪你爹,他再怎么不好,也養大了你。”
宋福兒心中嘆息一聲:“娘,我會好好地。”
被宋羽書打的臉現在還腫著,不怪他?鬼都不信。
李氏素來知道這個女兒性子倔,便也不再說,好好安慰了宋福兒幾句,又去廚房做了一碗面條端給宋福兒吃。
趁著郎中給宋羽書接好手臂,又拉著郎中親自給宋福兒看了看臉,拿私房錢給郎中,拿了消腫止痛的軟膏親自給宋福兒涂了,看著她好好歇息,這才依依不舍的離去。
宋羽書也親自看了一眼,看著宋福兒臉上沒那么腫了以后,才放下心去休息。
還好心當著宋福兒的面,拿出十兩銀子交給李氏。
“這十兩銀子你拿著,給福兒置辦幾身好看的衣裳,打上一套銅包銀的首飾,這段日子好好給她補補身子,楚夫人喜歡身子結實的兒媳婦。”
李氏忙不迭的點頭:“好,一切都聽夫君的。”
“娘,女兒想和您一起出去,關在家里快悶壞了。”
宋福兒拉著李氏撒嬌。
李氏看了看宋羽書的面色,不敢應。
宋福兒便又道:“我這么大了,還沒出過幾次門兒,畢竟是給我自己置辦嫁妝,衣裳也好,首飾也好,置辦的嫁妝總要給楚家人看的,雖然我是以丫頭的身份服侍楚三少,但是不能一點表示都沒有吧。”
宋羽書思考良久,面色依然端著:“那就讓你二弟陪著你和你娘出門。”
宋羽書也不希望自己的女兒是個面團兒,讓宋少煊陪著,也是看著她的意思。
能主動置辦自己的嫁妝,算是心中認了命,接受嫁入楚家的意思。
宋羽書心中自然是滿意的。
“那你就好好置辦,出門見見世面。”宋羽書冷臉說完,就離開了,打算背著手來著,手脫臼了。
“你爹同意你和娘出門了,那就好好休息,這幾日你的臉也消腫了,看起來氣色不錯,今兒早點休息。”
李氏很滿意如今的局面,盡管宋老太又來鬧了一場,表示明日也跟著,但是一想到宋老太的毒舌跋扈性子,宋福兒勾起了唇角,默認了宋老太一起出門兒。
晚間一家人也熱熱鬧鬧的吃了一頓飯,宋福兒也見到了宋家長子宋少澤。
他剛剛成親不久,娶了底下村子里的錢氏。
這兒媳婦也是宋少澤讀書的同窗的姐妹,算是借著這一層關系,得了一個媳婦兒。
新媳婦兒剛剛進門不久,正是和宋少澤蜜里調油的時候,十分羞澀,性子如何還看不出來。
桌上宋老太坐在上首,其次是宋羽書,宋少澤夫婦,宋少煊,宋福兒。
“妹子,明兒你可起早點,哥哥我帶你好好逛逛,包你滿意。”
宋少煊殷勤的說著。
宋福兒含笑點頭:“那就一切依靠二哥了。”
宋少澤對妹子嫁入楚家的病秧子楚三少很不滿,奈何挨了宋羽書的一頓訓斥之后,也無可奈何的低了頭。
對著宋福兒更有幾分愧疚,在飯桌上也好好的叮囑她:“妹子你留家里的時間也不長了,想吃什么 ,就說,讓你嫂子做給你吃。”
“對,嫂子沒什么好的,給你做幾口吃的,還是拿得出手的!”錢氏笑的十分和善,末了又加上一句:“不要擔心,你嫁過去,說不得就很快有兒子,那楚三少一蹬腿兒,不就是你的好日子了!”
宋福兒一噎,這話兒,她接不得。
宋老太很有默契的點頭:“孫媳婦說的好!”
宋羽書皺眉,敲了敲桌子:“這話兒,家里也少說,出去更要閉嘴!”
“是,公爹。”錢氏委屈的應了。
宋老太心虛的摸了摸鼻子。
晚上,洗漱完畢,睡在床上,宋福兒才肯接受一個殘酷的事實,她確實是遺憾的病死在前世現代的醫院里。
一場車禍要了她的命,肇事司機逃逸,她憋屈的死去,許是不甘,靈魂重生在宋福兒身上。
原身比她還倔強,為了不接受嫁給病秧子楚收三少,活活將自己折騰死。
頌文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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