齡若被侍衛帶走,橦盈宛瞪著齡若背影轉頭對眾人道:“她不就仗著相爺千金的身份嗎?拽什么呀?”
這時,一個身穿云霧藍衣裙的官女道:“人家除了家世好,還長得漂亮,她那張臉蛋在兩位皇子面前一站,兩位皇子的魂都被她勾走了,否則二皇子怎么會這樣輕巧就放過她。”
橦盈宛回頭看見說話的是督察院陸大人的女兒陸盈宛,聽見陸盈宛這兩句話,橦盈宛臉色分外難看起來,正想要說什么,就見領侍嬤嬤走來接各位官女去桐楦閣。
齡若卻獨自被帶到丹青閣里軟禁起來,丹青閣是一座臨水傍山的空殿閣,預備宮妃們游園累了歇腳用,所里殿內只有稍許桌椅陳設別無他物。
侍衛們將關在丹青閣里就走了,她一個官者女兒在宮里翻不起任何浪花,所以也無需看守戒備。
齡若坐在椅子上蹙眉回思剛才發生的事情,當時站在她在眾人后面,身邊只有琴涴,若說琴涴故意陷害自己也不會這樣明顯,但當時人多擁擠,齡若也記不太清身邊到底有誰,不過似乎有一個宮女在齡若身后走過去。
正當齡若深思之時,聽到遠遠一陣喝罵之聲,齡若起身推開丹青閣的窗子,就看到一個內務府宮人和一位侍衛首領,押送十幾個衣衫粗樸的男子朝湖畔走過來。
侍衛首領邊走邊喝罵那些男子,齡若不太記得瑄朝官者的服制,不過被打罵的那群人絕對不是宮人而都是正常的男人,因為他們各個都胡子邋遢衣衫殘破不整,看樣子像剛被抓入宮的罪奴。
齡若看首領對那些罪奴責打太狠有些不忍,側身躲在窗內聽內務府宮人尖著嗓子罵道:“你們這群笨賊,太后娘娘都是被你們氣病的,連祈福燈油都裝不好,等一會兒皇上震怒,你們誰的腦袋都保不住。”
那群罪奴被驅趕到湖畔岸邊,在首領責罵下往上千個祈福燈里裝燈油,齡若躲在窗內偷看去,見一個罪奴手腳慌亂下將祈福燈打翻在地,竟被那首領用鞭子好一頓抽打,罪奴翻滾在地上哀嚎不止。
齡若到底是女兒家,看到血崩四濺的場景心驚肉跳,這時,就聽到一個年輕男子聲音喊道:“別打了,我幫他,我幫他裝燈油還不行嗎?”
宮人聞聲一愣,緊跟著上前一腳踹在少年臉上,怒道:“你算個什么東西?在領兵大人面前豈有你喊叫的份?”
齡若看去,就見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少年跪在地上,一手扶住剛才被抽打的男子,一手抵擋宮人飛踹,滿臉憤恨看著面前首領和宮人。
那首領見竟然有人敢強出頭替人鳴不平,登時怒容陡起,舉起短棍就沖著少年腦袋打下去,嘴里還喝罵不絕。
少年也真硬骨頭,被短棍打的滿頭是血愣是一聲不吭,其他罪奴都躲在一旁不敢吱聲。
打了好半天,首領才收手對宮人道:“瑞公公,他不是能干么?那就讓他把所有祈福燈都裝上燈油吧,半個時辰之內要是有一盞燈沒裝,皇上一準要了他的腦袋。”
那瑞公公皮笑肉不笑道:“是,請領兵自去忙碌,這里由老奴看著就是。”
那首領陰毒沖著那少年笑了笑,喝令其他罪奴都跟著離開湖邊,單獨將少年留下。
瑞公公走到少年面前,彎腰笑道:“活得不耐煩了就會死的早,這一千五百個祈福燈你給我在半個時辰內裝完,否則我就扭下你的腦袋當祈福燈。”
少年滿眼殺氣瞪著瑞公公,瑞公公大約覺得少年必死無疑了,對他的怒視也不以為意,自己悠哉的去一旁涼閣里坐著消暑,任憑少年自己在湖畔裝燈油。
少年呆氣恨恨跪地半晌,而后用衣袖擦了擦額頭血痕,開始一勺一勺裝燈油。
齡若始終躲在丹青閣中看到瑞公公去涼閣閉目假寐,便偷偷溜出殿閣站在門后對少年招手,輕聲喚他道:“公子!公子!”
少年聽到齡若喚他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后來轉頭看到齡若沖他招手,才輕手輕腳走到齡若面前問道:“姑娘,你可是喚我?”
齡若點頭微笑:“我幫你裝燈油,不然那么多祈福燈你裝不完的。”
少年一愣,忙道:“不敢勞煩姑娘,被瑞公公知道了會連累你的。”
齡若伸頭看看已經沉睡的瑞公公,對少年淺笑道:“他睡著了,你把油桶和空的祈福燈搬過來,我幫你裝好你在搬過去,不會有人發現。”
少年還是搖頭道:“不行,不能勞動姑娘你。”
齡若假意微怒道:“你在拖延時間就沒命活了,這么白白死了不可惜么?活著能給自己出口氣也好呀!”
少年驚怔看著齡若,半晌點頭道:“好,那就有勞姑娘了。”
于是少年將兩個油桶和空燈都從窗子送進丹青閣內,等齡若將祈福燈裝好油之后再送出去,少年有齡若幫忙手腳麻利多了,齡若不停的裝油,少年不停搬運,而瑞公公則一直睡覺。
足足大半個時辰過去了,瑞公公才懵然醒過來,他驚訝看到少年竟然真的將所有祈福燈都裝好了燈油,而且所有祈福燈都擺放整齊,準備運往太后的安壽宮。
瑞公公一心要絕了少年性命,不料他真的都裝完了,一時間也不好無緣無故要人命,瑞公公扭了扭脖子不太相信似的對少年喝道:“裝完了就完事了嗎?去叫人來把燈搬去安壽宮,一天天跟塊木頭一樣呆傻。”
少年偷眼對躲在丹青閣里的齡若投以感激一眼,齡若也報之一笑,隨后少年飛跑離開湖畔。
瑞公公對齡若的存在毫無知覺,和宮里眾人將所有祈福燈都搬走了,可齡若還被幽禁在丹青閣里,她現在才明白什么叫如履薄冰,這宮墻重檐之內不能有一絲疏忽懈怠,否則就會性命不保。
即便齡若是帶著不明目的穿越來的,也沒有任何特權可以任性,齡若就這樣惴惴不安的等待著未知的命運,可一直沒有任何消息傳來。
青果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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