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心里,沐程雪一直是個有心計的女人,雖然外表柔弱,但她能讓明明是仇人的秦昊都對她動了心,就足以證明她不簡單。
可不知道為什么,一聽到她有了孩子,他直覺這個孩子一定是他的,這些日子以來他苦思冥想,幾乎是迫不及待了想要問出這個問題,“如果是為了錢,你大可沒必要……”
無論如何,他結婚以來該給她的吃穿用度一分不少,現在她因為自己而流產,他自然不會在這種時候要求她離婚。
沐程雪睜大了眼睛,淚眼婆娑地看向傅靖軒,她閉了閉眼,嘴角浮出一抹冷笑,“你想得沒錯,我故意不吃藥是為了用孩子穩固傅夫人的位置,我知道你不愛我,但是如果有了孩子,到時候他就是傅氏的繼承人,你和名可嬈一輩子都別想擠掉我成全你們!”
原來直到現在,他還是認為自己是為了錢和傅氏才嫁給他,腦海中忽地再一次響起他清冷無情的聲音,“把孩子拿掉……”
她仰頭笑得高傲,無視傅靖軒越來越沉下去的臉色,死咬著牙強撐著精神和他對峙,告訴自己不能脆弱,更不能認輸!
“你不是一直懷疑我跟別的男人有染嗎,我老實告訴你,其實我也不確定孩子是不是你的。”
十年了,從第一眼見到傅靖軒開始她就認定了將來一定要嫁給他,這么多年哪怕他不愛自己,她依舊拼盡全力在他身邊默默守候,天真的以為不管他在外面有多少女人,總有一天他會被自己的真心感動。
為了這個孩子,她忍受了所有他的冷漠和名可嬈的刁難,就為了維持他們一個完整的家。
但傅靖軒卻親手毀了他,她現在怎么樣都無所謂了。
“不要再說了!”
她冷冷嘲弄的語氣讓傅靖軒所有的怒氣升起來,他慢慢的捏緊了拳頭,手背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目光恢復以往像刀一樣的凌厲盯著她,像是要看穿她的靈魂里去,“新婚之夜我們第一次在一起,那一晚是你的初夜!”
聽到他這句話,沐程雪心里又是一痛,差點又要忍不住掉下淚來,她輕蔑諷刺地輕笑一聲,“你不是每一次都逼我吃藥了么,再加上現在科技那么發達,做個修復很正常……”
再也聽不下去,傅靖軒眼里迸射出駭人的光,他甚至揚起了手,沐程雪以為他要打她,她緊緊閉上眼,卻沒有感覺到任何疼痛。
“砰——”
她驀地睜開眼,傅靖軒臉上的怒氣再也掩飾不住,猛地一拳揍在墻上,骨縫里原本已經愈合的傷口再一次流出了血液,血肉模糊的樣子看得沐程雪一陣心驚,但她還沒來得及開口詢問他的傷勢,傅靖軒騰地一下從床邊站了起來,頭也不回地甩門而去。
沐程雪不知道傅靖軒是不是真的信了她的話,但她終于如愿以償,這次之后,他再也沒有出現過。
但她總能聽見護士們談論他時常出現在醫院,她趁上洗手間的空檔偷偷跟去看過,這才知道名可嬈也住院了。
沐程雪回到病房后獨自坐在病床上,眼眶隱隱浮出晶瑩的水霧,她搖搖頭,唇角彎起了一抹自嘲的笑容。
雖然她不知道名可嬈為什么會住院,但同樣流過產,她這個做妻子的竟怎么樣都不如一個小三來得叫他重視。
病房外的走廊,傅靖軒深深凝視了一眼埋頭痛哭的沐程雪,半響才轉過頭看向身后戰戰兢兢的醫生,“她怎么樣?”
醫生翻了翻手中的病例,如實回答,“傅夫人送進醫院的時候大出血太嚴重,雖然做了手術平安活下來了,只怕身體以后都會被后遺癥影響,如果不好好保養,日后再要孩子,就難了。”
傅靖軒眼眶猩紅地深吸一口氣,他拿出電話,撥通了許西蒙的電話號碼,“把那天晚上那個男人的身份查出來,還有名可嬈的來歷,三天之內把結果給我。”
“是,傅總。”許西蒙立刻應了聲是。
電話掛斷,傅靖軒再一次轉頭看了一眼病房里瘦弱得幾乎不成人形的沐程雪,雙拳在身側緊握,臉色陰鷙得可怕。
根據名可嬈的說法,沐程雪那晚找了男人要對名可嬈圖謀不軌,可為什么名可嬈沒有中藥,反倒是沐程雪自己中了欲藥?
加上雖然那晚別墅外的燈光昏暗,但那個男人急于逃跑忘了掩藏自己的真面目,當初他在酒宴上救下名可嬈,事后派人去追查那個給她下藥的人,雖然只找到了幾張只有背影和遮住臉的監控錄像,但他分明認出來那個男人和錄像里的身影明顯是同一個人。
他雖然佯裝承諾不會追究名可嬈血型的蹊蹺,但手術前名可嬈表現出的種種異樣,絕對不是他看錯。
深不可見的陰霾從他眼底迸發而出。
走廊的另一頭,一個穿著病服的嬌小身影躲在墻邊,將醫生和傅靖軒的對話一字不落地聽進耳里,漂亮的容顏近乎扭曲。
傅靖軒終于開始懷疑她的身份了,她不能這么放任他去查!
一直到傅靖軒人消失在走廊,她嘴角揚起一個猙獰的笑意,朝沐程雪的病房走去。
名可嬈一走進病房,沐程雪正坐在病床上面對著一大把護士拿過來的藥丸發呆,金色的陽光撒在她臉上,將她有些蒼白的肌膚照映得透明如玉,簡直像是畫里的人。
名可嬈眼中狠烈的光一閃,她從來自恃美貌,可在她沐程雪面前,所有的光彩都會被她吸走。
哪怕是在孤兒院,她還是秦嬈的那段日子,不管從小到大,所有男生都會圍著沐程雪團團轉,而她只能做陪襯。
她不甘,好不甘心!
她冷哼一聲,走上前將桌上的藥丸一把抓起來塞到沐程雪的手里,笑得極其詭異,“還是吃吧,趕緊養好身體,過幾天被人趕出傅家的時候才不至于太慘。”
沐程雪抬起頭看見她,臉色立刻冷下來,眼里迸發出了恨意,“你來干什么?”
一儒易心說:
暫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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