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沐晴感覺自己已經擦了好久,直到自己的老腰彎得都快直不起來時,距離顧子燁的要求還差十萬八千里。
她捶了捶腰,慢慢直起身,擦了把額上的汗,抬眼便看到了窗戶上映出的隨風的身影。
剛才曖昧十足的那一幕突然就涌上腦海,林沐晴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裝作若無其事似的開了房門,她一邊有一下沒一下地擦拭門框,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和隨風說話。
隨風始終筆直地站在門外,跟個不會說話的石像似的,從頭至尾愣是一言不發。
“我倒是對斷袖這件事沒什么歧視,不過像我這樣深明大義的人畢竟不多,你和你家主子要想光明正大地在一起還真是難!”
隨風越聽越不對勁,這時才終于想通了之前把她從門外抓進屋時,她為什么用那么古怪的眼神看自己,感情是想到那上面去了。
于是臉上冷峻的神情瞬間崩裂。
只是這個女人身份特殊,沒有主子的允許,他也不敢放肆,所以只得壓著怒氣解釋了一句:“姑娘誤會了!”
“哎,自己人,你就別裝了,剛才我都看到了!”林沐晴笑著拍了他肩頭一下。
“不知姑娘究竟看到了什么?”
“放心放心,雖然我是顧子燁未來名正言順的夫人,可對于你們兩個來說,也的確算是第三者插足,所以不會容不下你的,反正男人三妻四妾都是常事!”
林沐晴非常大度,非常泰然地在隨風焦灼不已的心上插刀子。
至此,隨風再也承受不住,急慌慌地脫口爭辯道:“姑娘慎言,隨風與公子之間絕對清清白白,而且公子也絕無傳聞中的斷袖之癖,隨風愿意以自己這條命擔保!”
“看你這么急得撇清關系,我就勉強相信了你,可是你說你家公子絕無斷袖之癖又如何證明?”
“我……”隨風猛地頓住話頭,他一臉為難地看了林沐晴一眼,突然不再解釋:“話已至此,姑娘信不信隨你!”
話音一落,便聽“砰”的一聲,門被隨風從外面關上,差點撞到林沐晴的鼻梁。
“看他的反應也不像假的,難道真是我看錯了?顧子燁你到底是真斷袖還是假的?看來我有必要要試上一試了!俗話說得好,只有摸準了病癥才好對癥下藥嘛!”林沐晴一邊重新躬下身擦地,一邊在心里計劃著測試方案。
林沐晴終于從顧子燁小院成功逃脫時,天已大亮。
“夫人,那個女人今天一大早是從公子小院出來的!”
“什么!”柳如依正在刺繡的手一顫,一針狠狠地扎在自己的指尖上,一滴滾圓的鮮紅血珠瞬間凝聚起來,眼中的震驚過后剩下的就是滿眼的厭惡。
見狀,鳴翠嘴角得意地向上一勾,繼續火上澆油道:“奴婢特意趕在那女人回房之前查看了她的床鋪,是冷的,所以說……”
“住嘴!”柳如依歷呵一聲,將手中的繡品摔在地上,她憤憤地看了一眼窗外,凝神沉思片刻后冷然開口吩咐道:“把她給我帶過來!”
“是!”鳴翠爽朗地應了一聲,看著柳如依眼中的厭惡越聚越濃,她的心情就越來越好。
她就是看不慣林沐晴那個女人,不就是和自己一樣是個身份低賤的,憑什么以后她就是主,而自己還是伺候人的奴才,鳴翠不服。
于是,一想到那女人馬上就要遭殃,鳴翠腳下的步子變得更加輕快了。
被人惦記的林沐晴被顧子燁折騰了一夜,早上走出小院大門時,感覺自己的腰都要斷了,只想著快點回房好好地睡上一覺,可是手剛觸到自己房門,就被鳴翠叫住了。
一看到鳴翠,林沐晴就氣不打一處來,若不是當日鳴翠把梯子給她撤了,她也不會被顧子燁整得半個月下不了床,以至于現在被摔斷的小腿還在隱隱作痛,她還沒顧得上找這丫頭算賬,沒想到她竟然主動找上門了。
林沐晴不由得怒氣上涌,逼上前去質問道:“鳴翠,你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那日你為什么撤掉我的梯子,你不是存心害我嗎?”
沒想到鳴翠只是一臉不屑地斜睨了她一眼,竟還冠冕堂皇地說道:“我家公子素來不喜歡外人進他院子,所以我只是做了奴婢該做的事,至于讓姑娘因此受了傷,那也是姑娘咎由自取!”
本以為林沐晴會被氣個半死,沒想到她原本還怒容密布的臉突然舒展開來,綻出一抹狡黠的笑意。
只見她神色曖昧地在鳴翠的身上打量了一圈,突然開口:“我家公子?咎由自取?我怎么聽著鳴翠姑娘這話里透著這么重的醋味呢?”
“你……你胡說八道!”鳴翠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
林沐晴卻一拍手,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自言自語道:“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怪不得你老是一臉看不慣我的模樣,這下我總算是理解了,那我就大方點,允許你以后繼續把對公子的情放心里珍藏!”
“你……你……”鳴翠指著林沐晴“你”了半天,硬是氣得沒憋出一句話,臉卻紅得像是煮熟的茄子。
林沐晴的笑卻越發燦爛起來。
鳴翠恨不得拿刀刮花了她這張臉,讓她這輩子都笑不出來。可是也知道絕對不是現在,于是就斂了心神,收起臉上的情緒冷冷地傳話道:“夫人讓你立馬過去一趟?”
林沐晴心中有疑,自她入府后,曾多少次主動向柳如依示好,可不知道為什么柳如依連對著下人都是一副圣母瑪利亞的樣子,可唯獨對她總是不冷不熱的,和傳聞中的溫柔可人,菩薩光環判若兩人。
碰了幾次釘子后,林沐晴也就識趣地不去打擾了,所以聽鳴翠說柳如依主動要見她,她總覺得不是什么好事,可又拒絕不得,只能忐忑不安地跟了過去。
一見到柳如依的面,林沐晴就揚起了一個大大的笑臉,然后又殷勤備至地噓寒問暖,可是柳如依就像沒看到她似的,專心做著手中的繡品,她一個大活人站在那里,柳如依卻連眼皮都沒舍得抬一下。
“不知道夫人今日喚我前來所為何事?”林沐晴刻意將聲音放大了些,然后小心地觀察著柳如依的反應。
可是柳如依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林沐晴總算是明白過來,這柳如依是故意給她難堪。
林沐晴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己好像也沒做什么惹怒柳如依的事情,真不知道她這怒氣從何而來。
看來,俗話說的伸手不打笑臉人是假,可是俗話說得女人心海底針那可絕對是真理!
林沐晴雖然不知道自己失憶前是個什么性子,可是現在的自己,林沐晴卻清楚的很,絕對不是一言不發,忍氣吞聲地接受不合理待遇的性子。
寒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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