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四周寂寥無聲,林沐晴輾轉反側了好久,才迷迷糊糊地閉上了眼。
“你愿意無論貧窮還是福貴、疾病還是健康、美貌還是失色、順利還是失意,都愿意愛她、安慰她、敬重她、保護她,并愿意在你們的一生之中都對她永遠忠心不變嗎?”
林沐晴勾唇一笑,有些意外自己怎么闖到了一對新人的婚禮現場,就在她準備離開時,突然聽到了新郎回答說“我愿意!”的聲音。
那個男人的聲音聽起來竟有些熟悉,林沐晴好奇地抬眼望去,正好看到一張洋溢著幸福笑容的美麗容顏,此刻正一臉嬌羞地看著站在她對面的新郎。
林沐晴循著女人的目光望去,當看到新郎的那張臉時,她的心突然一痛,臉上的笑意倏地僵住,感覺臉頰上有溫熱的東西漫過,一抬手,自己不知什么時候已經淚流滿面。
她愕然呆住,畫面陡然一轉。
她的手腕腳腕被又重又冷的鐵鏈牢牢地栓在床側豎起的圍欄上,稍微一動,鐵鏈就像活了一般,狠狠地勒進她的肌膚里,她驚恐萬分,喊出聲來。
門應聲而開,幾個醫生護士模樣的人走了進來。他們面色猙獰地盯著她,一人捏住了她的嘴,另一人將一大把花花綠綠的藥丸塞進了她的嘴里,她想吐,卻有人死死地捂著她的嘴,還有人配合地捏著她的鼻子,迫使她本能地能用嘴呼吸,藥丸便順勢咽了下去。
見她咽下藥丸,那些人便將手從她的臉上撤去,像是碰了臟東西似的,一臉厭惡地在她身上擦了擦,轉身離去。
房間再次被黑暗籠罩,空曠的走廊外面傳來“噠噠噠”的腳步聲,似是嗜血的惡魔要來奪人心魄。
畫面再次轉變。
她跌入了冰冷的湖水中,一雙手死死地拉著她的腳踝,使勁地拉著她向更深,更冷,更暗的湖底沉去!
“不要!”林沐晴驚叫出聲,驀然睜開了眼睛,所有的畫面頓時散去,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白色床幔和昏黃的燭光。
林沐晴長出一口氣,抬手抹去了額上濕黏得難受的冷汗,再一次慶幸自己終于從那個噩夢中醒了過來。
距離她喪失了屬于自己的全部記憶,莫名其妙地穿越到這這個古老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兩個月之久。
在這兩個月里,林沐晴已經不是第一次做這個夢,可是不管這個夢重復了多少次,她還是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
因為這個夢太真實,真實得就好像是她親身經歷過的一樣,林沐晴抬了抬手,輕輕地轉了轉手腕,手腕處好像現在還隱隱作痛著,好像夢中的那些傷都是真的!
那場婚禮,那個上演著非人待遇的房間,那個冰冷幽暗的湖底,還有湖底那雙死死地拉著他的手,無數謎團像繭一般牢牢地將林沐晴困住,若是無法找回屬于她自己的記憶,解開那些謎團,她覺得自己終有一天會忘了真正的自己,徹頭徹底地變成蘇晚晚!
因為屬于她的記憶里也有她跌入湖底的畫面,所以,林沐晴決定一定要去蘇晚晚出事的鏡湖去看看,說不定鏡湖就是她之所以會穿越到這里原因,只要她能穿越回去,她相信,那些零星的記憶,就一定會重新拼湊起來,她也才能從恐怖的噩夢中解脫出來。
可是,每當她提出想要去蘇晚晚當時出事的鏡湖去看看時,大家都面色怪異地搪塞過去,就連對她有求必應的六師兄也三緘其口。
大家一系列古怪的反應,都讓林沐晴覺得這個鏡湖絕對不同尋常,也更讓她確信,她的穿越之謎,定和這個鏡湖脫不了干系!所以無論如何,她必須要去探個究竟。
翌日一早,等到六師兄再次出現在她面前時,林沐晴一改往日的疏離,一邊拉住六師兄的衣角,不停地蕩來蕩去,一邊捏了嗓子,輕聲細語地撒嬌道:“師兄,你就帶我再去鏡湖一次吧,就當師妹求你了!”
六師兄一臉驚愕地看著林沐晴扭捏作態的樣子,嘴巴張得足以塞下自己的拳頭。
林沐晴心中一喜,覺得此法可行,于是更加賣力地撒起嬌來。
緩過神來的六師兄尷尬地咧了咧嘴,訕訕地將自己的衣角從林沐晴的手里拽了出來,雖然一臉為難可態度卻異常堅定地說道:“鏡湖是我們藥谷的禁地,你就打消這個念頭吧!”
林沐晴立馬沉了臉色反駁:“既然是禁地,那你之前為什么還要帶著我去?”
這句話似是戳到了六師兄的痛楚,他臉色一變,態度隨即軟了下來:“上次都是六師兄的錯,都怪我一時好奇,差點惹下大禍?”
“好奇?鏡湖那里到底有什么?為什么會成為藥谷的禁地?”林沐晴連聲追問。
“總之,你知道那個地方很邪門,再也不要去,就行了!”六師兄顯然不想再和她繼續這個話題,態度生硬地回了一句,不管她怎么央求或是逼問,他再也不置一言。
林沐晴見從他身上套不出什么,只得作罷,便想著找個機會擺脫了六師兄,自己偷偷去看看。
可是六師兄仿佛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接下來的幾天跟得她特別緊,別說去了,她連鏡湖的具體位置都沒機會摸清,可是這時,藥谷卻發生了一件大事。
一大早,六師兄就火急火燎地把她從床上拉了起來,說師傅今日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林沐晴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她這個師傅平常就愛把自己關在屋里,和那些草藥自言自語,整個人都顯得有些神神叨叨的。
她待在這里兩個月,見他的次數屈指可數,今日難得這么鄭重,林沐晴心中有疑,忙打起精神,隨著六師兄來到了藥谷祠堂。
祠堂里供奉著藥谷歷代的掌門藥師,一進祠堂便是撲鼻的焚香味,林沐晴皺了皺眉,總覺得這種地方透著點陰森,尤其像她這種借尸還魂的存在,心里總感覺怵怵的!
見他們師兄妹七個都到齊了,師傅抬眼從他們身上一一掠過,一言不發地轉身給歷代掌門藥師上了柱香,這才回身若有所指地看了眾弟子一眼。
眾弟子會意,依照排行上香跪拜。
師傅靜靜地看著等他們全都上完了香,這才緩緩地拿出七個號牌,放到了他們面前:“你們一人挑一個吧!”
大師兄只是瞟了號牌一眼,就泄露了一臉的驚慌。
寒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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