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高度名酒,抿一小口就齒留余香,別人都只是斟上一小口,陸珂卻被斟得滿杯。
是為難還是無意,一眼便知。
陸珂胃底翻涌地厲害,她從未喝過這種高度酒,她怕自己這一杯喝下去她胃真的不行了。
當她片刻猶豫時,一旁的經理卻暗地催促著她:“還不快喝,他們若高興沒準還找你買房。你若把他們得罪透了別說買房了,把你賣了都有可能。”
明知道現在這個情況,這里的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找自己買房了。
但如果這里其中任何一個人找她的麻煩,都是讓她難以承受的。
在眾人看好戲的眼神下,陸珂心一橫,對著封旭澤做了個敬酒的動作就仰頭喝了下去。
可才剛抿了一小口,那高度酒精嗆辣得陸珂嗓子生痛,她一時沒忍住把到嗓眼的酒都嗆了出來,噴出的酒精盡數落在封旭澤價格昂貴的西裝上。
旁人臉色驟變,還沒來得及找陸珂算賬時,陸珂卻整個人倒在了地上,胃部傳來的劇痛讓她險些抽不過氣來,整個人都痛得冒冷汗。
真晦氣!
主人家瞪了陸珂一眼:弄臟誰的衣服不行,偏要弄臟封旭澤的衣服?
咬著牙準備打救護車電話時,座于中央的封旭澤卻淡淡說:“我看誰敢打電話。”
一聲落下,主人家趕忙把手機揣緊了,包括拿手機拍陸珂的人都收了起來,唯恐自己被誤以為在打電話。
四周視線無數,可能幫她的人一個也沒有。
冷冰的地板直鉆陸珂心底,胃部傳來的抽痛讓她一度要昏厥過去。自從母親重病后,她嘗遍太多人情冷暖,她為生活一次又一次地低頭,可總換不來生活的善待。
锃亮的皮鞋呈現在眼前,男人清冷的聲音傳入耳畔:“求我,便救你?!?/p>
封旭澤居高臨下地望著眼前奄奄一息的女人,他知道她還有力氣說出懇求的幾句話,可眼前的女人就是遲遲不肯說。
終于,躺在地上的女人有了點動靜。她竭盡所有的力氣從口袋里拿出手機,打了急救電話,微弱地告知她所在位置與情況。
她需要封旭澤救嗎?
直到陸珂掛斷電話一刻,現場氣氛仍如死亡般寂靜著。
因為他們知道,這時候誰吭聲,誰倒霉。
站在陸珂跟前的男人不怒反笑,只是這笑聲陰森地讓人直打顫,“陸珂,別后悔。”
這是陸珂僅有最后一絲神識所聽到的話。
……
陸珂醒來時鼻間傳來熟悉的消毒液味道,這已經是她這個月第三次進醫院了,她真的很心疼這醫藥費。
她剛動了一下身子,腹部就傳來劇烈疼痛,她便知道自己剛手術完。因為上次醫生和她說過,下次再喝倒指定會胃穿孔,要送去急救手術那種。
守在她身旁的白大褂美女醫生見陸珂醒來便罵罵咧咧了起來,“陸珂,你別再去喝酒了,你都胃穿孔了!阿姨的病就交給我行嗎,特么地當我求你了!”
于甜甜是她認識了十幾年的閨蜜,她名字很甜,性格卻一點也不甜。
她火冒三丈的語氣背后蘊含的卻是無盡的關心與緊張。
陸珂卻虛弱一笑道:“我可不想你家鬧翻天?!?/p>
于甜甜的家境完全可以幫助她母親度過難關,可她同父異母的妹妹一直盯著于甜甜,只要她敢出手幫自己,她就找于家算賬。
于家本就不和睦,若再出現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搞不好于家會因為她的事情搞得四分五裂。
于甜甜一口氣堵在心眼上,她的憤怒無處發泄,最后又把禍歸根于一個人身上,“江雨墨真特么不是個東西,我的姑奶奶,你到底喜歡他什么啊,你趕緊和他離婚行不行啊,只要離了婚,你的日子就好過起來了!”
于甜甜一頓捶胸頓足后便跟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罷了,她跟陸珂說這些又有什么用,但凡她陸珂能聽進有關江雨墨的一句勸,當年也不會和江雨墨結婚了。
正當于甜甜感慨自己苦心婆口不過是無用功時,眼前的陸珂卻平靜地說:“我打算離婚了。”
于甜甜驚詫數秒就激動得語無倫次,“我的姑奶奶,你可算開竅了!”
說完立馬掏出陸珂的手機還親切地給她摁上江雨墨的號碼,“馬上,立刻!”
陸珂被她架勢給逗笑了,但失笑之余她移開了視線,“他不接我電話,明天吧。”
“陸珂,你是不是還想逃避!”
熟悉陸珂的于甜甜又何嘗看不出她那點小心思,她即是恨鐵不成鋼,卻又無可奈何。畢竟江雨墨是陸珂十年的青春啊!
于甜甜正打算給她時間緩一緩的時候,屏幕卻響起了江雨墨的來電,一度讓陸珂誤以為是她們誤打了過去,畢竟江雨墨已經有兩年沒主動給她打過電話了。
她都快忘了特地為江雨墨設置了什么鈴聲。
于甜甜馬上舉起雙手,“我可沒打過去,真的。”
陸珂來不及細究原由,她趕緊拿過手機摁了接通,唯恐對方會等不耐煩便掛斷通話。
可當她心急地接通后,陸珂心里又是一陣彷徨。
既然已做好了與對方離婚的心理準備,為何還對有關江雨墨的一切如此上心?
“喂?!?/p>
電話那通傳來溫潤的男聲,但這次聲音不同往常般冷淡,此時的他聲音染上了焦急。
此時的陸珂,光是聽到他的聲音心尖都會作痛,“怎么了?”
“在哪?”
對方忽然地問候讓陸珂有些意外,但還是如實回答:“醫院。”
江雨墨以為她在醫院陪母親,便說:“正好,我有事想與你商量?!?/p>
陸珂不禁攥緊了拳頭,是離婚的事情對么?
她深吸了口氣,“嗯,我也有事要和你說?!?/p>
“如果是離婚的事情,我們以后再說?!?/p>
對方突然地打斷讓陸珂愣神,畢竟離婚這件事是由江雨墨提起的,如今他忽然的改變主意,難免讓陸珂感到意外。
甚至會犯賤地心生希翼,以為是江雨墨不愿意與她離婚了。
“珂兒,我和你商量件事,可以給我一個腎嗎?”
千音音說:
暫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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