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雨閣。
蘇葉瞧著面前緊盯著自己,片刻都不離開的杜若不禁哭笑不得。
“我如今在這三皇子府算是客人,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如今自己尚且在醫(yī)治宣妃,這李瑾年便這般謹慎,日后是否會放自己離開,也是個未知數(shù)。
杜若篤定了長孫清葉沒安好心,也盼著自己能發(fā)現(xiàn)些許蛛絲馬跡,重新挽回三皇子的信任。
聽她如此開口,杜若神色淡淡,“姑娘若是有事兒,盡管吩咐就是。”
蘇葉似笑非笑的朝面前人掃了一眼,心中不禁有些懷念起那有些傻乎乎的小葵來。
轉(zhuǎn)眼她已經(jīng)在這聽雨閣中待了兩三日,轉(zhuǎn)眼又到了入宮為宣妃診治的日子。
……
宣平殿。
這次李瑾年仍是陪著蘇葉一同入內(nèi),那李嬤嬤知曉了蘇葉的厲害,這次明顯尊敬禮待了不少。
“長孫姑娘!這幾日娘娘的胃口稍微好了些許,今兒個早上吃了好兩個水晶包呢。”李嬤嬤一臉欣慰的笑意,自打被皇上禁足后,娘娘每日食不下咽,如今還是第一次吃這么多。
蘇葉聞言,淡淡點頭,坐到床邊準備為宣妃診治。
宣妃不知曉三皇子府發(fā)生的事情,還一心以為事情已成,所以看向蘇葉,眼中不免帶上一絲難掩的曖昧。
“娘娘這哮喘乃是多年病癥,需要好好調(diào)養(yǎng)身子才是。此刻身子有所好轉(zhuǎn),便證明藥對癥了。”蘇葉一邊說著,一邊細細診脈。
片刻功夫后,提筆在一旁又開了方子,“之前娘娘的癥狀有些嚴重,所以在用藥上面我也大膽稍微猛了些,如今娘娘身子有所好轉(zhuǎn),在藥材上便可以適當減少一下用量了。”
說話間,蘇葉已然洋洋灑灑寫了一大篇。
關(guān)于她上次的方子,李瑾年暗中也找人看過,的確是極好的方子,便對她有了幾絲信任。
在宣妃看來這二人已然有了實,所以李瑾年這般不痛不癢的模樣,反倒是讓她瞧著不歡喜起來。
瞅著蘇葉滿臉淡然,越發(fā)覺著她是個好的,如今還為李瑾年著想。
自己這傻兒子啊,還是需要自己出馬。
“你這小姑娘本宮極其喜歡,過來。”宣妃強打精神,笑著開口。
因著她一臉慈愛,不由讓蘇葉生出幾分親切感,放下手中狼毫走了過來,剛到床邊便被宣妃一雙有些干枯的手抓住,只見她將一個鐲子直接退到自己手腕上。
“娘娘……”蘇葉有些摸不準她的心思,不禁開口。
宣妃笑了笑,目光變得有些幽遠起來,“這鐲子與我而言,很是特殊,若是能讓你傳承下去,也算是造化了。”
李嬤嬤抬眼一瞧,柔聲開口,“這血紅翡翠貴妃鐲,娘娘入宮時便戴在身邊,陪著娘娘走過這二十多年的風雨,與娘娘而來,意義非凡。”
蘇葉看著自己手中那血紅的鐲子,忙不迭要褪下來,“這鐲子對娘娘如此重要,我不能收!”
在蘇葉看來,醫(yī)治宣妃不過是跟李瑾年之間的一場交換罷了,自己如何能收這般貴重的東西?
宣妃瞧她如此,好看的眉頭皺了皺,“讓你收著便收著。”
李瑾年見她身子略有好轉(zhuǎn),唯恐此舉再次激怒了她,忙上前打著圓場,“既是母妃給的,你便收著。”
他瞧著那鐲子不像是宮中之物,竟是被母妃如此珍藏,也該好好查查。
宣妃見李瑾年幫她說話,臉上方才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來,“放心,母妃不欺負你這小媳婦兒。”
宣妃的話讓蘇葉一愣,忙解釋起來,“娘娘……我與三皇子沒關(guān)系!”
李瑾年冷不丁被人提起這事兒,不禁想到那日自己意亂情迷的模樣,表情不禁有些古怪,卻也不敢質(zhì)問面前人,只能略帶尷尬的開口,“兒與長孫姑娘,只是摯友。”
宣妃子對于二人的解釋毫不在意,只是拍了拍蘇葉的手語重心長道,“遇著那個對的人,便該好好的邁一步,切莫因為本宮,因著一時之錯,后悔莫及。”
盡管宣妃極力掩飾自己,卻也讓蘇葉感覺到了她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悲哀,甚至還有一絲,內(nèi)疚?
李瑾年也是在這時候察覺到宣妃的一絲不對勁兒,下意識朝著蘇葉掃了一眼,卻未曾開口。
反倒是那李嬤嬤,見著宣妃這般,唯恐兩個小輩多想,忙道,“今日靜妃那里派人送來了琉璃糕,長孫姑娘與三皇子不妨嘗嘗。”
知曉李嬤嬤是故意如此,蘇葉便走了去,拾起一塊玲瓏剔透的糕點,輕輕咬了一口。
見她這般,李嬤嬤越發(fā)覺著她是個懂事兒的,“這糕點娘娘這幾日都在食用,靜妃娘娘也是有心了。”
靜妃乃是二皇子李文元的母妃,入宮后便一直與宣妃交好,因此李文元也與李瑾年關(guān)系極好。
這二人在宮中相互扶持,走過了不少風雨,感情甚佳。
蘇葉聽得李嬤嬤的話,不禁覺著手中的糕點有些難以下咽,這糕點的確好吃,但卻加了不該加的東西,宣妃這身子,著實不適合。
放下手中的糕點,蘇葉不動聲色的開口,“宣妃娘娘如今被禁足宣平殿,靜妃娘娘好苦心孤詣的有這樣的心思,實在難得。”
她說話有些言外之意,不難讓人聽出。
只見李瑾年神色微變,到底是一旁的李嬤嬤率先反應過來,“姑娘是說這糕點……”
“糕點里面加入了花生、黑芝麻、魚肉、還有少量的杏仁,雖然只是微量。但對于宣妃娘娘來說,足以致命。”蘇葉淡聲開口,只覺得這皇宮是個吃人的地方。
那靜妃能與宣妃相交多年,到底是一片真心呢……還是心懷鬼胎呢。
宣妃的臉色有些蒼白,許是在這為難的時刻竟發(fā)現(xiàn)了對方的背叛。
“靜妃怎么可能會害母妃?”李瑾年挑眉開口,一雙眸子有些古怪的打量起面前的長孫清葉。
察覺到面前三人探究的目光,蘇葉不禁心中叫苦,只覺得自己多此一舉是引人懷疑了。
她對上李瑾年的目光,直言開口,“宮內(nèi)的波涌,三皇子應該比我更清楚才是。”
長孫素晗說:
暫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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