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你沒事真的太好了,我還以為你真的……”陳盛哽咽,說不下去了,演技比起宋家一家不遑多讓。
宋阮冷眼看著這些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低下頭,淚流滿面。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我醒來就發現自己在醫院了,是這位先生救了我?!彼稳钷D頭看了江謙一眼。
一句話引得眾人神色各異。
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是失憶了,還是受刺激太大,選擇性遺忘了?
亦或者,是裝出來的?
各人心懷鬼胎,宋義成反應很快,擺出一副慈父樣,滿懷感激地握住江謙的手。
“這位先生,謝謝你,真的謝謝你,我們一定會重金酬謝!接下來,把阮阮交給我們就可以了,我們會照顧好她的。”
說完,暗暗對梁灣使了個眼色。
趕緊將宋阮弄走,一會兒她胡言亂語起來就麻煩了,這么多人看著。
梁灣心領神會,立即站起身,“阮阮,媽先帶你去房間休息吧,有什么事,咱們一家人慢慢說?!?/p>
宋阮卻紅著眼睛看向陳盛和宋夢如,聲音顫抖地問:“媽,為什么妹妹和陳盛在舉辦訂婚儀式?陳盛不是我的未婚夫嗎?”
這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怕宋阮突然鬧情緒,把事情鬧大影響不好,梁灣立即安撫她:“這里面,情況復雜,媽回去之后再跟你解釋,好嗎?”
宋阮雖然覺得失望委屈,但還在竭力忍耐,“好吧。”
坐在輪椅上的小姑娘,紅著眼睛忍受委屈的模樣,令在場的賓客心里有些不忍,小聲議論了起來。
訂婚宴還沒有結束,那么多客人在,總要招待,不能讓人看笑話,梁灣趕緊就帶著宋阮去休息室。
回頭看到江謙也跟過來了,不由皺眉:“這位先生,阮阮交給我們就可以了,你留下聯系方式就可以回去了?!?/p>
看自己媽對著江謙這么不客氣,宋夢如趕忙解釋:“媽!這位是江氏集團的江總。”
江氏集團在A市如雷貫耳,梁灣瞬間明白對方的身份,態度開始變得熱忱。
“原來是江總救了我們阮阮,真是謝謝你江總,改天我們全家一定會好好答謝您的!”
“我只是不放心宋小姐罷了?!苯t淡淡說道,低頭看了宋阮一眼,“宋小姐由于腦部有血塊,導致暫時失去了部分記憶。”
梁灣神色一動,“這是真的嗎?”
“醫生診斷的,不是真還能有假?宋小姐這一個月養傷,受了不少苦,你們要好好照顧她?!?/p>
“這個是自然?!绷簽尺B連點頭,又有些不可置信地在宋阮面前蹲下,試探地問:“阮阮,你真的不記得,你為什么上山嗎?”
宋阮回想了一會兒,迷茫地搖頭:“不記得了,關于那段記憶,我什么都想不起來?!?/p>
“那你記得上山之前的事情嗎?”梁灣心里一喜,又問。
宋阮側過頭,突然皺起了眉頭,痛苦地低聲道:“我的頭有點疼……我想不起來了。”
“想不起來就別想了!”梁灣趕忙制止她,眼里閃過一抹幽深的光芒。
永遠想不起來才好!
“別怕,爸爸媽媽永遠會陪在你身邊的,因為我們是一家人。等會兒這邊的事情結束了,爸爸媽媽就帶你回家?!绷簽痴Z氣溫柔,像哄孩子一樣跟宋阮說話。
不了解情況的人,還以為她是一個溫柔慈祥的母親。
江謙低頭看著宋阮,宋阮恰巧也抬起頭,兩人四目相對,都從彼此的眼中接收到了一些訊息,心照不宣。
“既然宋阮已經交給你們了,那我就先走了?!苯t淡淡道。
梁灣聽說他要走,趕忙站起身挽留:“這就要走了嗎?不如你等會兒跟我們一起回去,我們請你吃頓家常便飯吧?”
江謙這種身份的人,自然不能錯過,要想辦法跟他攀上關系。
“不必了,改天吧。”江謙禮貌拒絕了,轉身離開。
宋夢如忍不住想追出去,被梁灣拉住了,給了她一個眼神警告,讓她注意體面。
宋阮看在眼里,心里不由冷笑一聲。
宋夢如竟然認識江謙,并且對他還很上心的樣子,這是她沒想到的。
遣散賓客之后,宋家一家便火速帶著宋阮回去了。
在車上,宋阮收到了江謙的信息。
對方提醒她別忘了明天的事情,并且告知,安排了一名保鏢在暗中保護她,她需要的時候,喊一聲保鏢就會出現。
宋阮回復了一個嗯,然后將信息刪除了。
她答應了江謙,要嫁給他,明天就要去領證了。好在他們說好了,是隱婚,這樣倒可以省去不少麻煩。
車子在宋家門口停下,由于宋阮無法行走,是陳盛將她從車上抱下來的。
當他靠近時,宋阮腦海里便浮現他說的那些話和丑陋的嘴臉,惡心得反胃。
偏偏對方還渾然不覺,將她放在輪椅上后,還溫柔地叮囑:“你現在腿腳不便,有什么事,想要什么,盡管跟我說,別逞強,知道嗎?”
宋阮表現出一副因為他跟宋夢如訂婚而悶悶不樂的模樣:“嗯。”
陳盛見狀,心里不由多了一抹安心和得意,推著宋阮進去了。
宋阮看著自己從小長大的地方,她曾經以為的避風港,溫馨幸福的家。
如今變得多么諷刺。
梁灣跟宋義成交換了一個眼神,梁灣會意,在宋阮面前蹲下。
“阮阮,爸爸媽媽擔心你,咱們再去一次醫院,做一次全身檢查,好嗎?”梁灣溫聲細語道。
宋阮假裝不懂,“可我之前已經做過了,而且現在醫生也允許我回家休養了?!?/p>
“爸爸媽媽想了解你現在的身體情況,再去檢查一次吧,嗯?別讓我們擔心。”梁灣板起了臉,佯裝生氣。
眼下必須想辦法確認,宋阮失憶究竟是真是假,這樣他們才好進行下一步計劃。
“可是我不想再去醫院了?!彼稳顫M臉痛苦,“我在醫院的那一個月,你們都沒有來看我,我一個人好孤單,好痛苦。”
“對不起阮阮,當時我們都不知道,若是知道,怎么會不管你呢?”
梁灣微微皺眉,不能逼得太緊,遲疑了一下,“那,醫生有沒有說你的記憶,什么時候才能恢復?”
季桑桑說:
暫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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