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在檢查了一下白行簡的邁脈搏,順便看了看他的瞳孔之后,剛剛拿銀針刺在他身上的幾處大穴上,看著白行簡有些難耐的在地上蠕動了幾下,就知道必定是被下藥了。
傅芮皺著眉頭伸手在白行簡的脈搏上試探,應該只是單單下了那類藥,倒也沒傷及太多,想來還是好解開的。
她拿出銀針封住白行簡的幾個穴位,將隨身帶著的瓷瓶掏了出來。
瓷瓶內是她配制的各種丸藥,世事艱險,尤其是在這宮中,不知有多少見不得人的事情和東西,她不敢不隨身帶著這些保命的東西。
她端起身旁的茶水,直接捏住白行簡的下頷,連藥一起送服下去。
“呵,就算他轉醒,禍亂宮闈之罪也難辭其咎,傅小姐還是仔細點好。”長公主在一旁冷哼,太后面色也并不好。
傅芮按捺住所有情緒,一心施針,良久,白行簡終于幽幽轉醒,他看到傅芮在面前不由得有些茫然,再抬眼看時,正看到太后和長公主,不由得更加茫然起來。
“我怎么會在這里?我怎么了?”
“大膽刁民。”長公主踱步上前幾步,朗聲呵斥:“竟然裝瘋賣傻不肯認罪么?果然是一丘之貉,傅小姐真的是教導的好。”
白行簡受到威懾,又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看著自己身上衣衫不整,他隱隱知道了些什么,莫名有些慌亂起來,看向了傅芮。
傅芮搖搖頭,使了個眼色,這種時候不能大聲喊冤,畢竟面前這兩位,身份尊貴,每一個都有著相當大的權利,起碼不是他們現在可以直面硬碰硬的。
長公主看向傅芮的目光鋒利無比,透著凌然其上的蔑視,出了禍亂宮闈這樣嚴重的事情,可不是輕飄飄就能辯解得了的呢。
“傅芮,這人可是你帶來的,禍亂宮闈一事,你怕不是也摻與其中罷,你要明白這是什么地方,可由不得你放肆。”長公主唇角若隱若現的勾起,被傅芮捕捉到。
“長公主這話何以見得,且不說我是否指使,白行簡禍亂宮闈這件事兒還沒有坐實呢,公主這樣肯定,莫不是知道些什么,或者…早就安排好了。”
她伶俐的反駁,若是此時只為自己掙脫,不就正中長公主的下懷,將白行簡賣了出去么,她怎么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
“呵,簡直胡說八道,你這一張巧嘴倒是伶俐,但是這件事情是眾人親眼所見,我堂堂長公主還能平白污蔑人不成,白行簡若非你指使,你身上怎會隨身帶著這等腌臜之物的解藥?”
長公主的火如同毒蛇一般,朝著傅芮身上纏繞,一點點的絞緊。“你指使白行簡行此齷齪之事,根本沒將太后和本公主看在眼里,皇家尊嚴啟容你挑釁。”
她步步緊逼,太后的面色也隨著長公主的話,慢慢的冷凝起來,看上去有了幾分陰冷的氣息。
傅芮心中暗道不好,她指使白行簡禍亂宮闈有什么好處?上趕著想要掉腦袋嗎?
但是現在這盆臟水,硬生生潑在她身上,她卻是沒有辦法這樣硬氣的反駁一二,畢竟忤逆皇家也是掉腦袋的大罪。
這件事兒非比尋常,她深吸了一口氣,白行簡是什么人她自然是清楚的,這里面一定有什么構陷。
“太后,白行簡這件事兒蹊蹺得緊,怕是有人陷害,況且白行簡在宮中被下藥,說明了禍患在宮中暗藏,這可馬虎不得,希望太后能批準民女繼續為白行簡診斷,找出事情的真因。”傅芮恭敬得緊,她提著一口氣。
太后神色不明,她伸手想要端起茶杯,但是手指尖卻觸到了剛剛傅芮獻上的小瓶,心中略微一松動。
原本這件事兒沒有那般麻煩,直接將這個什么白行簡拉下去入獄砍頭便是,但是。
看著傅芮拜得誠懇,她開口道:“罷了,那哀家便給你一次機會,好好為這潑皮無賴診斷一番,若是看不出什么,你們兩個便都給哀家去地牢里好生待著,等候審問罷,這件事可大可小,傅小姐可要小心行事。”
“謝太后娘娘恩典,臣女一定不負所望。”
傅芮額角滲出冷汗來,不覺有些發涼,她站起身,眸光也鋒利了幾分,朝著白行簡走去。
中了藥,中了什么藥,配方如何,何時中的,她就不信長公主能面面俱到,她統統查出來,循著蛛絲馬跡找出真相好了。
她一步步走得踏實,不慌不亂,但是卻驚動了某些人的心弦,長公主看著傅芮勢在必得的模樣,心中不可遏制的慌亂了起來。
這傅芮可不是什么好拿下的貨色,她吩咐人給白行簡下得,可是皇宮中獨有的烈性春藥,沒想到傅芮竟然都能解開,想來以她的實力,是可以看出些蛛絲馬跡的!
屆時,若是讓傅芮知道了真相,她豈不是。
“夠了!不過是一屆白衣,竟然仰仗著太后仁慈,百般變本加厲的欺騙反駁,違抗太后懿旨。宮中守衛森嚴能有什么禍害?你就是在賊喊捉賊,想要蒙混過關茍活,保住自己的一條小命,連太后都敢欺騙,簡直罪無可恕。”
長公主上前幾步,佯裝發怒:“太后仁慈,本公主卻不能容你在太后面前這般放肆!”
她伸出手,揚起,狠狠的一巴掌甩下去,“啪!”,清脆的聲響在屋子里回蕩,傅芮捂著自己的臉頰,低垂眼瞼,收斂住眼中的厭惡。
“太后已然是答應了民女,公主為何如此這般……”
長公主卻并不打算讓她繼續說話:“夠了,來人,將這二人拖下去,關入大牢,少在這里擾了太后的清靜,污了太后的耳朵。”
長公主大聲呵斥,下人一擁而上,將傅芮和白行簡就往下脫,太后并未說些什么,太后自然也不能說些什么,事情本該如此。
長公主看著被拖走的落魄的傅芮,心中得意,轉過身來剛要坐下,只聽得身后。
果果說:
暫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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