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其他人,就算是光著身子摔在他面前,他也不會分出半點心神。
除了,蘇墨言。
蕭玉臺也不知怎的,普天之下,他只想抱這一個人。
聽到這句我只抱過你,蘇墨言的內心突然被戳中了某個點。
她突然笑了,笑得極為肆意,“那王爺今天為什么要抱我,不去抱別人?”
蕭玉臺垂眸,實話實說,“因為鬧市太雜亂,我不舍得你的衣擺被弄臟。”
蘇墨言有些意外,卻覺得熨帖極了。
于是她又笑瞇瞇地追問,“那,玉臺為什么舍不得呢?”
蕭玉臺皺了皺眉,“舍不得需要理由嗎?”
蘇墨言一聽,笑得更開心了。
她上前一步,骨節分明的手指在蕭玉臺的心口輕輕一點,呵了一口氣。
妖極,艷極,晃花了蕭玉臺的眼。
然后他聽到蘇墨言說。
“那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喜歡我呢?”
喜歡?
蕭玉臺有些意外地看著她。
卻發現她的眼底帶著狡黠的笑意,這才恍然大悟。
又被她給耍了。
搖了搖頭,剛想說話,蘇墨言卻提著衣擺離開了房間。
“我還有點事情要處理,先不逗你玩了。”
轉眼,與沈晴的一月之約便到了。
自從那天回門調戲了蕭玉臺之后,蘇墨言便一直待在問道閣中,專心研習道術。
而且她驚喜地發現,這大商國的道法和她前世學習的道法,隱隱有異曲同工之妙。
雖有些細枝末節存在出入,但是明顯蘇墨言前世學習的道法,比這大商的道法高明許多。
她前世是以醫入道的,穿越后卻來到了尊崇道法的大商,更何況,她可是差點就要成仙的人,這個時代的那些東西對她來說,就是小兒科。
而蕭玉臺身為攝政王,王府內的藏書不計其數,蘇墨言便一頭栽進了王府藏書的海洋。
蕭玉臺對此沒什么意見,如成親時所言,蘇墨言所求,無一不允。
除了每日下午要用燒火山針法為蕭玉臺施針,其他的時間都由蘇墨言自由支配。
就連王府的寶庫,蕭玉臺也下令隨她取用。
所以在這一月之約到來之際,蘇墨言極為坦蕩。因為她知道,自己一定能贏。
這是對自己實力的極度自信,也是對自己前世傳承千年的道法的自信。
賭約來臨之際,為公平起見,蕭玉臺和沈晴已經各自找了五個不會說話也不會寫字的啞巴。
還請了三位德高望重之士作為裁判,攝政王為了避嫌,只默默坐在貴賓席為蘇墨言壓陣。
進行賭約的場地,便設在京城最熱鬧的瓊春臺。
因為一月前婚宴上的鬧劇,再加上好事者的推波助瀾,一時間,整個京城都在傳揚此事。
有好事人已經在各大賭場設好賭局,只不過投注在蘇墨言身上的人寥寥無幾。
畢竟,這個賭約一聽,便是對蘇墨言極其不利的。
試想,讓一個人猜出十個不會說話,也不會寫字的啞巴想什么,這怎么可能嘛?
而且啞巴又不會說話,如果沈晴不要臉一些,讓五個啞巴,否認蘇墨言說的話,那蘇墨言豈不是輸定了。
當初沈晴提出這個賭約的時候,私下里就有些人在議論,說沈晴有些太過仗勢欺人了。
不過大部分人只是想想而已,畢竟蘇墨言無權無勢,雖說嫁了攝政王,之前也沒聽說蘇墨言有什么道法,這個賭局他怕是輸定了。
對此,雖有人對這場賭約有些異議,但到底不可能去為了一個無權無勢的庶民,去得罪當朝太師的女兒。
不過嘛,因為這個賭約涉及了些當朝攝政王,而且又是什么兩人爭一夫的緋聞,雖然覺得結局已經注定,但還是有很多愛看熱鬧的人過來圍觀。
不過等他們到了現場時,卻不由眼前一亮。
只見看臺上沈晴和蘇墨言并肩而立。
一人穿著熱烈的紅衣,一人穿著素雅的青衣。
蘇墨言將墨玉青絲挽上去,穿了一身金紅色掐絲常服,明眸皓齒,顧盼生輝,讓人見之忘俗。
而一身素衣的沈晴與之相比,便有些相形見絀了,甚至顯得極為寡淡而無味。
見眾人的眼珠子都快粘在蘇墨言身上,連蕭玉臺也隱隱一直看著她。
一向眾星捧月的沈晴居然就這么被忽略了,她心里更加妒恨,差點絞碎了手里的手帕。
不過,一向以端莊著稱的沈晴養氣功夫極好。即使這樣,面上還是帶著笑容。
而且不知怎的,雖說是她一月之前定下了這個賭約,可她卻總有些不安。
路過蘇墨言旁邊時,沈晴想了想,還是惡狠狠地威脅道,“蘇墨言,你今天反正輸定了,如果你現在乖乖離開攝政王府,那我也許還可以放你活著離開。”
蘇墨言嗤笑一聲,她還以為這位太師之女能說出什么狠話呢,沒想到只是這么無聊的話。
她故意拖長了語氣,帶著有幾分嘲諷,“沈小姐是吧?我知道你是嫉妒我人美道法又高,所以想使用這種下作的手段勸退我是吧。”
沈晴狠狠的瞪了蘇墨言一眼,又重新假笑起來,“蘇墨言,看在王爺的份上,我本想放你一馬,既然你如此不識抬舉,那別怪我到時候不給你留面子了。”
“呵。”蘇墨言淺笑,語氣卻一點都不客氣,“沈小姐說話可別說的太滿,之前你派人陷害我的事情,我還沒跟你算賬呢。”
沈晴看了蘇墨言一眼,又是嫉妒她的容貌,又是嫉恨蕭玉臺對她的關心,不過只小聲嘲諷,“你不過區區賤婢之子,還敢如此放肆。”
蘇墨言看上去十分好脾氣地笑了笑,只是說出來的話卻并不好聽。
“沈小姐慎言,畢竟現在我才是攝政王妃,侮辱皇室中人,罪名可不輕哦!”
沈晴已知失言,更被她戳中了痛處,更覺得眼前此人討厭得厲害。
若不是為了她愛慕的攝政王,她也不會自降身份,和這樣一個粗鄙之人說話。
等過了今天之后,她必要讓這牙尖嘴利的蘇墨言付出代價!
沈晴冷笑道,“今天就讓你再說幾句吧,今日過后,你便更算不得什么東西了。”
蘇墨言見狀,笑得眉眼彎彎,絲毫都不害怕。
“沈小姐這張嘴巴確實厲害,想必在大庭廣眾之下,為我道歉的時候會更動聽吧!”
沈晴被蘇墨言的話氣到嘔血,也懶得和蘇墨言說話了,只怕又落人口舌。
不過因為心不甘情不愿的緣故,恨恨離去之前還又瞪了蘇墨言一眼。
蘇墨言微微一笑,對裁判席上的三位喊道,“既然當事人已經來齊,就請三位做個見證吧!”
為首的那位白胡子老頭捋了捋自己的胡須,對著下方一揮手。然后下人們便帶上了十個啞巴。
這十個啞巴,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而且面容氣質均不同,著實讓人看不出在思考什么。
一個精壯漢子引領著十個啞巴一字排開,每個人面前都放著一張白紙,上面記載著他們的最近遭遇以及想解決的難題。
然后這十份記載了啞巴的生平的白紙,又被呈到臺上的三位大人那里。
為首的老大人查看了白紙之后,便揮了揮手。
“開始吧!”
蘇墨言微微一笑,卻又對最中間那位胡子花白的老大人行了一禮。
“大人,在此之前,我想確認一下,若是我推算出了啞巴的心中所想,并解決了半數以上難題,作為賭注,沈小姐就必須向我當堂道歉對嗎?”
那位老大人點點頭,態度和藹,“對。”
蘇墨言又顯出幾分遲疑,“可是沈小姐是太師之女,若是我僥幸贏了,恐怕沈小姐也不肯輕易認錯。那到時我贏了又能怎樣呢?”
那位老大人面色一肅,正色道,“我胡某正直一生,鐵面無私,若是你真贏了,那我就算豁出這個老臉,也會為你做主的。”
蘇墨言連忙點頭,笑意盈盈,又向在場眾人福了福身,“既然如此,便請各位做個見證了。”
老大人點頭,只覺蘇墨言在眾人前泰然自若,表現不像是庶女出身,倒像是一個極有涵養的嫡女,又忍不住高看了她眼,“可。”
蘇墨言聽了,不慌不忙地拿出一個古樸的羅盤來,輕輕撥動。
蕭玉臺看到了羅盤,很快就想起這是他前幾日見她喜歡,親手送給蘇墨言的。
當時他還有些奇怪,現在倒是明白了什么。
蘇墨言一邊撥著羅盤,一邊慢慢的從啞巴們面前踱步。
她走過第一個啞巴,開了天眼仔細一瞧,瞧見對方的命格后,又在羅盤上瞄了幾眼,便開了口。
“我看你面色寡親緣,幼時喪父,中年喪母,唯獨子嗣旺盛。近日怕不是遇到了破財之災,被強盜搶去了家中錢財。”
那啞巴一聽,眼睛亮了許多,指手畫腳,顯然是說對了。
蘇墨言微微一笑,再一算,神情柔和不少,“你不必擔憂,搶劫你家財物的乃是山賊,現在還未走遠,在附近客棧落腳,你去周圍客棧看看,便可遇到強盜的蹤跡。”
一窩小崽子說:
暫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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