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后百步走,能活九十九。
于是譚晴和向南琛吃飽喝足之后,扔下一堆餐盒碗筷什么的,留給向南琛召來的鐘點工收拾,兩個人下樓去散步消食。
譚晴這次醒來后,先是為了延長清醒時間疲于奔命,接著又發(fā)生了誤闖向南琛房間的烏龍,鬧得她這幾天一直在操心跑路的事。
好不容易暫時不用再操心這么多,能輕輕松松的散個步,譚晴覺得熊孩子的吵鬧聲都十分悅耳了。
向南琛看出譚晴心情不錯,試探著問她:“過兩天我們公司團(tuán)建,去海邊玩,還有烤肉什么的,你要不要也一起來?”
譚晴下意識的就想拒絕,想了想又覺得海邊應(yīng)該有機(jī)會遇到更多需要救助的人,她現(xiàn)在清醒的時間也只有區(qū)區(qū)十天左右,還是需要多找些人來救。
所以又改變了決定,“好啊,你把集合的時間和地點告訴我。”
“不用,到時候我會派人來接你。”
向南琛說完正事,兩個人一時間又無話可說了。
原本就是完全陌生的兩個人,因為某些特殊的原因成為這種關(guān)系復(fù)雜的朋友,互相完全不了解,有一些話題又不得不回避,所以只能保持沉默了。
“對了,你賣酒的工作,還是不要去了,如果你不希望接受我的資助的話,我可以介紹一份工作給你。”
向南琛對譚晴遠(yuǎn)遠(yuǎn)沒有達(dá)到戀人的感情,只能說對她有點好奇,她性格中某些方面也挺可愛的挺有趣的。
但是畢竟是自已睡過的唯一的女人,整天在酒吧里賣酒,忍受那些酒鬼的揩油,向南琛只是想象一下就感覺忍不了。
只能說男人的占有欲很可怕了。
譚晴好笑的瞥了向南琛一眼,“酒吧的工作我自已也不喜歡,不過也不需要你幫我介紹工作,我能想辦法養(yǎng)活自已。”
向南琛的好意一再被拒絕,心里也有點惱火。
語氣生硬的說:“我知道你有辦法養(yǎng)活自已,遇到我之前你也沒把自已餓死。只是你真的認(rèn)為你的那些辦法有多體面,多受人尊敬嗎?”
譚晴的臉色立時沉了下來,她最討厭的就是自以為是的人,“我不偷不搶,靠自已的勞動賺錢,有什么丟人的?還有,請我只是你的藥,我的生活如何,不需要你來操心。”
向南琛抿緊嘴唇,盯著譚晴的臉看了一會兒,突然轉(zhuǎn)身大步離開了。
其實他本來是想說,酒吧之類的地方龍蛇混雜,不適合年輕女孩子長期工作,之前譚晴是沒辦法選擇,為了謀生只能忍受那種地方。現(xiàn)在她可以選擇了,為什么非要拒絕他呢?
別說他沒想問譚晴要回報要人情,就算他要了,難道在她心里,自已的人品還不如酒吧里那些爛醉如泥的酒鬼?
譚晴也在生氣,因為她的特殊體質(zhì),幾乎清醒的時間里,總是在擔(dān)心自已什么時候又會陷入沉睡,這種危機(jī)感時時影響著她,逼著她不得不四處奔波,有時候甚至是冒著生命危險去救人,只有不斷救人,她才能一直清醒。
這樣的生活她已經(jīng)過了幾百年,看似無窮盡的生命,卻根本沒有幾天是依著自已的心意而活,有時候為了完成救人這個目的,她不得不違背良心卻救一些死有余辜的人,這種感覺真的很不好。
她經(jīng)常想,自已是老天手中里的傀儡,不能有自已的喜惡,不能有自已的意志,活著的目的早就被設(shè)定好了,救人救人救人。
不然她的生命就會被暫時停止,一直到她屈服了,愿意去救人了,才會再次獲得生活的機(jī)會。
這種被操控的感覺,讓譚晴極度反感,所以才會更加渴望自由,才會對向南琛擅自安排她的生活那么激烈的反抗。
好好的一個晚上,就在兩個人的賭氣中結(jié)束了。
第二天醒來,譚晴感受著新床墊的舒適,有點后悔昨天對向南琛發(fā)脾氣了。
其實從自已誤闖向南琛房間開始,他一直沒有對自已有過什么惡意的行為,就算是那個不堪回首的晚上,他也是被藥物控制才會……
之后幫她換家具,給她送好吃的,約定跟她以朋友關(guān)系相處之后,也沒有再出現(xiàn)任何不適合的行為,可以說已經(jīng)很君子了。
反倒是自已,動不動就對人家發(fā)脾氣,冷嘲熱諷的,就連去拜訪向夫人,自已也是不告而別,一定禮貌都沒有。
譚晴反省到最后,覺得自已之前的表現(xiàn)真的是太糟糕了,拿起手機(jī)想給向南琛打個電話道歉,翻到他的電話又遲遲按不下去。
算了算了,反正也只是暫時的合作關(guān)系,最多一年之后兩個人大路朝天各走半邊,彼此留下什么印象有什么要緊的。
譚晴為自已的逃避找了個蹩腳的借口,扔下手機(jī)去洗漱換衣服,昨天她發(fā)脾氣的行為可以稱得上不知好歹了,向南琛肯定生氣了,明天的團(tuán)建大概也泡湯了,所以還是自已出門去找需要求助的人吧,畢竟如今清醒的日子過一天少一天,還是要抓緊時間才行。
洗漱換衣服,開門。
譚晴再次看到向南琛守著一堆餐盒蹲在門口,不知道怎么的就特別想笑,眼睛又有點發(fā)酸。
“早啊,我猜你一定沒吃過向氏私房菜,所以帶過請你嘗嘗。”
向南琛好像完全忘了昨天的事,笑得一臉陽光明媚的跟譚晴打招呼。
課晴咬了咬嘴唇,突然感覺那些道歉的話沒那么難以說出口了。
“對不起向以琛,昨天我不應(yīng)該不問青紅皂白就沖你發(fā)脾氣,你說的沒錯,那些地方的確不適合女孩子工作。”
向南琛沒想到譚晴竟然也會主動道歉,挑了挑眉,一臉驚奇地說:“你該不會睡了一覺就脫胎換骨完全轉(zhuǎn)性了吧,我以為又要讓我哄半天,特意從網(wǎng)上搜了好幾千字的臺詞呢。”
譚晴抿著嘴笑了起來,昨天晚上那點小小的不愉快,在輕笑聲中徹底煙消云散了。
“向南琛,其實有你這樣的朋友感覺也不錯。”
薄荷涼涼說:
暫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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