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蓮花被盜,是處置劉嬤嬤等人的關鍵,師尋安想了好幾個會提起此事的人,偏偏沒想起尚書府。
要不是龔圓在她面前,她真都快忘了這么一家人了。
那么說,劉嬤嬤是尚書府的人?
龔成死了,尚書府想要報復,收買劉嬤嬤等人偷了冰蓮花想要陷裴凜昭和師尋安于不義,倒也說得通。
不過,如果只是簡單的想要設計陷害,至于收買十余人嗎?
如果尚書府不是幕后黑手,那就。
師尋安心里有了考量,嘴角牽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因果循環,報應不爽,有罪之人如果因為被處罰就成了無辜的其他人,那世間可還有公道可言?本王妃確實一早欺瞞了凌驍將軍,不過事后已經和將軍請罪了,不知道龔小姐到底是要說什么?”
之前尚書府到王府討要說法的時候,龔圓并沒有跟去,事后得知師尋安十分伶牙俐齒,她還不信,現在狠狠噎了一下。
“王妃不單單是欺瞞了凌驍將軍吧?”她很快回過神來道。
師尋安臉色猛然一變,好像吃驚不小,連說話都不連貫了:“你,你你什么意思?”
龔圓一挑柳眉,覺得師尋安也不過如此,剛才還被她唬住,真是不應該。
“王妃心里清楚。”她倒也沒傻透,并沒有直接說出來。
看她不說,師尋安又非常刻意的吐出一口氣,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
龔圓瞳孔收縮了一下,難道她覺得自己是在誆她?
“龔小姐,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的,本王妃一身清白,要是被你誣陷……”
師尋安準備了不少刺激她的臺詞,但“一身清白”四個字說出之后,龔圓就肉眼可見的暴怒了。
“王妃簡直大言不慚,我問你,太子殿下去的時候,你為什么連太子也敢欺瞞?”
“龔小姐連太子殿下的行蹤都知道,該不會跟蹤太子吧?”
師尋安的話頭和龔圓的話尾來了個無縫銜接,她語速有些快,帶著逼迫的架勢。
“啊?我沒……”龔圓又一次被噎。
“太子殿下確實來過王府,不過那時冰蓮花已經找到,本王妃和太子說的話根本不是謊話,但龔小姐如此胸有成竹的喊出來我欺瞞,是掌握了什么證據?還是說,王府被查出來的劉嬤嬤等人是龔小姐安排的?你到底是在監視析王還是太子?你好大的膽子!”
師尋安說話的時候邏輯清晰,氣定神閑,帶著一種不應該出現在她身上的別樣的魄力,讓一旁的師容懷不由得回想起新婚那日,她指證龔成非禮的時候,也是如此。
她從哪學的?
龔圓完全敗下陣來,一句整話都說不出了。
尚書府的大公子不知道何時過來“觀戰”,眼看事情向著不好的方向發展,立刻拎起自家小妹,賠禮道歉的盡可能圓全的結束了這次“戰斗”。
師尋安像個大尾巴狼似得表示根本不介意:“失去兄長,龔小姐心情悲痛,可能做出一些過激的舉動,本王妃理解,但也請大公子好好管教妹妹……”
等她處理完這邊的事情去看裴凜昭的時候,卻發現裴凜昭和奪澤全都不見了,裴令華倒還是原先那幅樣子。
她心里隱隱覺得要出事,急忙找借口離開。
如果裴凜昭真因為喝了太多酒發病,那他一定去了沒人的地方。
“沒人的地方……”
師尋安嘴里一邊念叨著,一邊觀察地形向著人跡罕至的地方走去。
好在她方向感和直覺都不錯,很快就在前方的涼亭見到兩人的身影。
他們好像在說些什么,師尋安離得有些遠,實在聽不清,不多時,奪澤就先行離開了。
裴凜昭簡單掃視了一下,就支起長腿坐在長椅上,頭枕著柱子。
“王爺。”她走上前叫了一聲。
裴凜昭聞聲望過來。
“王爺怎么在這呢,讓妾身好找,方才喝了那么多的酒,王爺感覺如何?”師尋安關切的問道。
“你又在擔心我?”裴凜昭沒動,聲音懶懶的說。
師尋安的眼里閃過一抹精光,表面鎮定無比,但已經心如鼓擂,多虧宴會場那邊吵鬧,才勉強遮了遮。
“妾身自然是擔心的,若王爺覺得不舒服,我們先行回府?”她本本分分的請示。
“呵!你可真是會演戲啊……”裴凜昭卻好像受夠了,突然上前,虎爪捏著她的下巴。
師尋安只是輕呼了一聲,隨后艱難的道:“王爺說的什么,妾身不明白。”
“不明白?你覺得我是看不到剛才圍著你的那些人都是誰嗎?王妃身為女子,竟然也能做到處處留情,真是令人……”
裴凜昭的聲音一頓,好像實在找不到合適的詞語,最后莫名其妙的說了句:“不值得!”
他甩開手,不愿意再看師尋安。
這樣的態度,實在是似曾相識,只不過這一次,要比上次還嫌棄。
“我實在不知道究竟哪里讓你如此厭惡。”師尋安的聲音都變了。
裴凜昭的眼角似乎動了一下,但是幅度太小,很難察覺,他或許也聽出來師尋安話風不對,但沒有深究。
“裝出一副無害的樣子,實則非常精明,裝出一副情深的樣子,實則和那些人盡可夫的青樓女子沒有……”
“你……”
師尋安實在沒想到他會說出如此過分的話,一揚手就要落下巴掌,可是看著裴凜昭的臉,她又下不去手,只能糾結的舉在半空。
他也有些詫異,隨后站起身來,大手好像要把她腕骨捏碎一般的桎梏住她。
“你這不就是心虛嗎?你敢說你嫁進王府,沒有任何目的?”
他滿眼復雜,不再給師尋安說話的機會,轉身就要離開。
師尋安之前也跟著喝了不少酒,如今夜晚的涼風一吹,再被刺激一番,整個人也不受控制的沖動了。
四下無人,她也不想再顧忌什么。
她看著裴凜昭的背影,抿了抿唇,不顧強烈的心跳和混亂的大腦,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吐出了兩個字。
“奪!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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