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侯府。
“查清楚了嗎?”
司徒良半身藏在陰影里,目光冷漠如冰,仿若一潭死水,哪有半分在花樓時那般輕浮蠱惑。
辰炳皺著眉回道,“屬下無能,暫時沒能查到,不過屬下認為有人在刻意干擾誤導我們,我們幾番搜尋一半都碰壁。”
“繼續查,那日抓到的人好生審查,下去吧。”司徒良聲音淡漠。
“辰烈,梓茵若是傳了書信來,第一時間送上來。”
司徒良在屋子里站了良久,眸光幽深難測。
這日,江安然收到司徒良的書信,說是找到了蠱毒的書籍。
聽到這消息的江安然可高興壞了,馬上發了拜帖準備去司候府。
辰烈望著精心打扮的侯爺,睜大眼睛深深覺得不可思議。
別看司徒良花名在外,實則十分冷漠,這還是第一次看到主子如此在意一個女人,或許之前他們猜的沒錯,司侯府要有女主人了。
“很閑?”
司徒良回頭冷冷瞥了他一眼,嚇得辰烈連連搖頭,立刻找了個借口離開。
蘇安然是帶著醫藥箱來的,順便找他再檢查一遍身體。
“這便是醫蠱之術?”
江安然接過書籍的手微顫,腦海中不住地回放著江神醫那哀戚的神色。
“不能動!”
腦海中江神醫的聲音嚇得江安然本能縮回手。
書“啪”的一聲落在石桌上,引得司徒良的側目,“怎么了?”
搖搖頭,江安然看著書的目光有些復雜,“江神醫在世的時候再三警告我不能動蠱術,我不明白,既然它可醫治人,醫者為何要排斥它,便是因為掌權者容不下?”
明明她偷偷看到過,江神醫對那蠱蟲極為照顧,想必是十分喜愛的,又是為何要毀于一旦?
江神醫或許是因為容豐國的律法才如此,但她總覺得江神醫在透過蠱蟲緬懷著什么,哀痛不舍。
琥珀色的瞳孔微微渙散,江安然還是想不明白。
聞言的司徒良面色微變,“江小姐,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慎言,江神醫也是為了你好。”
回過神的江安然這才發現自己說了什么,輕嘆口氣。
“是我口無遮攔了,這事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我學這蠱術為的是救人,于心無愧。祖父,我做好萬全準備,不會失手的。
司徒良笑著給人倒茶。
“對了,我還有個一勞永逸的法子,我用另一種語言抄寫一份,保證就算遺失了也沒人看得懂。”江安然挑眉,笑得狡黠又自得。
女子自信滿滿,眉目間滿是歡愉,清亮的琥珀色雙瞳倒映著自己的身影,專注地讓他心里一熱,唇角都覺得干澀地緊。
“發什么愣呢,我讓你瞧瞧看,你定然不認識。”
書本用現代小語種翻譯后,定不會有人識得,江安然胸有成竹。
下人很快奉上文房四寶,江安然蘸墨下筆。
而司徒良卻是看得微微呆愣,深色眸子緊鎖著那紙上的文字,眼里的疑惑愈發濃郁。
他總覺得江安然越發神秘了,讓他看不明白。
這一手外邦語言如此嫻熟,定非短時間練成的,還有那日救人的急救法也是外邦人的法子,容豐國排外,京城更是不會有外邦人,那她又是哪里習來的?
一心想要炫一炫自己的江安然并不知道自己又露出了破綻。
“這是誰教你的?”司徒良輕聲問道,言語平常。
江安然隨意道,“我自學的,為了能看懂各國醫術研究論文,這是必需的。”
神色自然,并沒有可疑之處,似乎她覺得自己會外邦語言是件很普通的事情,而且看她的意思,似乎還不止會一種外邦語言。
江家確實是個底蘊深厚的百年世家,若是有這些書籍流傳下來似乎也不新奇。
“你稍等我半個時辰,我很快便能抄好了。”江安然以為他等急了,安撫道。
“不急,你慢慢來,我先出去一下。”司徒良突然臉色劇變,匆匆離開。
江安然抬頭已經不見蹤影,有些不解,跑這么快干嘛。
辰炳、辰烈卻是滿臉凝重,主子這是犯病了。
“別讓任何人進來。”
司徒良動作狂暴,臉上不時有紅色血痕浮現,猙獰又詭異,周身散發著駭人的嗜血戾氣,危險至極,便是辰炳和辰烈也不敢輕易靠近。
劇烈的撕裂感讓他忍不住微顫,仿佛每條經絡都會火焰下炙烤,整個人已經通紅一片,內力在體內膨脹暴動,猩紅的雙眸滿是隱忍,反手在手臂下劃了一刀,血液流逝帶來了點點緩和。
江安然抄寫完都沒等來人便想找個人問問,卻是看到了這一幕。
木門支離破碎,里面的人仿佛沉浸在血色中,許是察覺到視線,望過來的那一眼猩紅懾人,就像猛獸鎖住了獵物般。
而捕捉到瞳孔內部那一圈深綠色的光圈的江安然心里暗嘆不妙,司徒良這是犯病了。
“江小姐快走,主子這時候是認不得人的。”
來不得了,江安然被一道身影掠走。
“主子!”
江安然只覺得一臉懵逼,“司徒良醒醒,我是江安然!”
腰被緊緊鎖住,江安然被這飛快的移動速度繞著頭腦發暈。
“痛死了!快松口,你是狗嗎?”
剛停下還沒緩過神的江安然被頸部的刺痛感驚醒,司徒良竟然在咬她!
受不了的江安然一針直刺扎入他的鎮靜穴。
司徒良身子一頓,軟了下來,手臂上的血還在不停流淌。
“是個狠人!”江安然嘆了口氣,撕了塊干凈的布幫他包扎。
司徒良沒動,猩紅的目光卻是緊緊鎖定那開始泌血的咬痕。
再次被摟緊的江安然懵逼地看著越發靠近的俊臉,凌亂的發絲并不顯得狼狽,還有幾分野性的美,不得不說這顏值真的是上天的恩賜。
“嘿,醒了沒?”
“安然,你好香啊。”司徒良單薄的唇吐露低沉感性的話語。
什么香?
還來不得吐槽便被狠狠堵住,江安然倏然睜大眼睛。下唇被咬破,血腥味彌漫在整個口腔,她的腦子驀然一臉空白。
臨風說:
暫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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