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安然抬頭看著滿天繁星,腦海中浮現一副略微模糊的畫面。
“祖父,那蟲蟲胖乎乎好可愛,它好像很喜歡我也。”
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孩扒著藥蠱興奮地說道,卻見江神醫急匆匆地拍掉女孩的手,厲聲呵斥。
“不能動,安然,你這輩子都不能碰蠱蟲,知道嘛?”
女孩哭著問,“為什么?”
江神醫卻是沉默了,最終化作深深的嘆息,離開的背影很單薄悲涼。
那天江神醫在屋子里待了一整天,誰都不見,縱是女孩哭著道歉也沒半點作用。
自那之后,屋子里的藥蠱都不見了,江神醫依舊和藹可親,可女孩再也不敢提起半字。
江安然心里對蠱蟲的火熱也減了熱度,江神醫那副模樣讓她莫名的感傷,一滴淚水從眼角滑落。
自從春兒被扔出江家,江氏收斂了不少,只是對江安然更加漠視,說話陰陽怪氣,不過安然也讓她得逞便是了。
平靜的日子過了幾天便是一年一度的江家花宴。
安然也是經過葉兒的提醒才想起來,那處本是江家藥園,只是江神醫去世后便成了江氏的后花園,種滿了奇花異草,招待貴婦貴女。
當天一早江安然便收拾準備去將軍府,她對花宴半點興趣都沒有。
而且這熱鬧的時候最是魚龍混雜,怕是被算計了都不知曉,與其提心吊膽不如早早避開。
不過該來的還是會來,縱是想躲也躲不掉。
她這還沒出清安院便看到喜笑顏開的江清顏。
“大姐起這么早啊,我正想來喊你一道前去呢。”
這怕不是一早就躲門口等著她吧。
江安然懷疑的目光掃了江清顏,“我不感興趣,你自個去吧。”
說完便錯身想要離開。
“今日花宴三皇子也會來,姐姐當真不去?”江清顏笑著拋出誘餌。
江安然那么喜歡容靖夜,她就不信她不上鉤。
事實就是出人意外,江安然并非原主,對容靖夜這個三心二意的男人丁點興趣都沒有。
“不去。”
擦肩而過,江清顏不可置信地看著面不改色的安然,面上突然閃現一絲慌亂,趕忙追上去。
“大姐可是江家嫡女,不出席江家花宴怎么行呢。”
“大姐不要鬧脾氣,宴會快開始了。”
“大姐!”
江安然不為所動,步伐未停,江清顏在身后緊追不舍。
被擾得心煩,江安然步伐加快。
江清顏追得氣喘吁吁,眼里閃爍著嫉恨,幸好她有另外的準備。
猝不及防被這么一拉,便和側面匆匆趕來的丫鬟撞在一起,兩人的衣裙都沾染上了茶漬。
“大小姐、三小姐恕罪,奴婢不是有意沖撞。”丫鬟嚇得直求饒。
“你怎么這般不小心!”江清顏呵斥。
丫鬟使勁賠禮道歉,江安然微微皺眉,深深地看了眼江清顏,這個自負的女人終于要動手了吧。
不過這些操作是不是有點蠢,這人心思惡毒,腦子卻不怎么行呢。
江安然深深地看了眼江清顏,轉身回去。
被盯著的江清顏心底有些不安,那些丫鬟笨手笨腳的,或許是哪里漏出破綻了?
疑心病不小的江清顏瞪了眼跪地的丫鬟,往另一個方向走了。
回到院子的江安然發現葉兒都被支走了,心里冷笑。
這人還真是止不住作死的步伐,謀害原主的仇她還沒找機會報呢,這人還變本加厲地找死。
“葉兒,你在哪?”江安然佯裝找人余光鎖定后面那鬼鬼祟祟的身影,可不就是折返的江清顏。
原本江清顏是沒打算自己來的,只是疑心病犯了,信不過人,越想越不放心,最終還是打算自己動手。
一進屋便問道一股奇怪的熏香,江安然屏息關門,放輕動作從另一角的窗戶輕松翻了出去。
貼著墻繞回正門,果然是江清顏,拿著一把銅鎖正在搗鼓。
江安然拿出準備好的藥抹在手上,從后面繞上去。
上去一手鉗制住人,迅速伸手捂住其口鼻。
發現危險的江清顏奮力掙扎,但江安然鎖人的技巧可是專業的,那是她能掙脫開的。
沒一會兒人便軟趴趴地昏過去了。
“好好享受自己設計的成果吧。”江安然拖著人扔上chuáng。
嫌惡的拍拍手,江安然去了隔壁換衣服離開。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離開不久后,有個丫鬟偷偷開了鎖放了一個醉醺醺的男人進去。
這邊的江安然還是沒成功出府。
說來也巧,容靖夜一身華服像只精心打扮的花孔雀般,浩浩蕩蕩地正要進來。
“今日真是見鬼了。”
本想裝作看不到直接走人,奈何這花孔雀卻是不讓。
“想去哪呢,先帶本皇子去找清霞。”
翻了個大白眼,江安然只覺得惡心。
她好歹是容靖夜明面上的未婚妻,竟然當著臉說要去找另一個女人。
“好狗都知道不能擋道,哦不,這么說太侮辱狗了。我換個說法,麻煩滾遠點,礙眼的家伙。”江安然毫不客氣的離開。
全場一片寂靜。
“給我攔住她。”緩過神的容靖夜炸毛了,“你這女人今兒怎么奇奇怪怪的,凈說糊話。”
“瞧你這身打扮,半點嫡小姐的風頭都沒有,改日好好向清霞學學。還有這禮儀,見到本皇子居然視而不見,便是有婚約在身也不能如此猖狂,你再鬧本皇子便和你解除婚約。”
容靖夜開口便是一頓嫌棄。
再三被打斷行程的江安然冷眼一掃,“說完了沒?”
容靖夜呆愣,這反應不對啊,不是在求他原諒嘛?
“說完便慢走不送,讓你的人讓開。”江安然興致缺缺。
“就不,除非你求我,不然我還是要跟你解除婚姻。”容靖夜挺起胸膛,一副快來求本皇子的做派。
簡直低能,說多了降低智商。
翻了個白眼,江安然換了個方向離開,不屑一顧道。
“若是你真能上報陛下解除婚約,興許我還能高看你一眼。”
一紙婚約罷了,在她這根本做不得數。
只是這婚約是皇帝所賜,違抗便是抗旨,死罪一條。若不是顧忌這個,早在第一天她就想送上退婚文書,踢了這個渣男。
臨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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