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顏一臉蒼白,被這話氣得淚花都出來了,“你、你!”
要不是因為江安然,她怎么可能換了藥方,落了這下場,這一切都是江安然的錯!
“甘草止咳,但它主要的功效只是化痰,若是服用無效果可能是炎癥,病在肺,甘草便多余了,我建議三妹妹換藥可有錯?”
江安然只是看向一旁還未離去的大夫。
說來也可笑,孫姨娘居然請了大夫來看病。
江家世代醫藥世家,在這一代怕是真的廢了。
正在收拾東西的大夫點點頭,“大小姐說的沒錯,是這個理。”
江清顏漲紅了臉,將頭蒙在被窩里小聲啜泣。
她向來對自己的醫藥天賦很是自信,這番話她怎么可能忍受得住。
孫姨娘哭得更可憐了,“大小姐這般是在指責姨娘誣陷你嗎,若是有心,為何不指導你妹妹,反而引誘其換錯藥。”
敢情人蠢還怪上她了,蘇安然嗤笑一聲。
哭得再慘也是自己作的,她為何要阻止。
這番梨花帶雨的惹得江長空極為心疼,但礙于江氏不好上前安慰。
這下他看江安然就更不順眼了,“還不快閉嘴,說什么混賬話,做了還不承認!”
這般蠻不講理的模樣真讓人倒胃口。
果然,不是親生的就是不一樣。
沒錯,她雖是江家長女,卻不是親生的,而是江神醫撿回來的。
但所有人都沒想到,江神醫待她,竟比待親孫女還親,在醫術方面更是傾囊相授。
這也使得她兩個妹妹江清霞和江清顏很是嫉妒,自從江神醫身故,便仗著現家主江長空的寵愛,對原主多加欺辱。
原主便是江清顏推下水池塘,溺水而亡。
這仇她早晚會替原主報復回去!
“看來爹爹是執意要把罪名安置在我身上了。”江安然笑容冷淡。
“安然丫頭,老太爺生前最是寵你,但也不能亂了規矩,錯了便要認罰,怎能三番五次頂撞你父親。”
江氏在一旁陰陽怪氣地添油加醋,顯然對江安然倒霉很是喜聞樂見。
“認罰,就像昨日的丫鬟?”安然嘲笑道。
翻臉不認人的神技倒是挺在行的。
昨日自損兵卒的江氏噎住,瞪了一眼人旁觀看戲。
本就很是介懷父親將醫術傳給外人的江長空被這一提起,心里火氣更旺盛了,拂袖便將手里的茶壺砸過去。
“砰砰”
幸好江安然躲得快,這一下是真真朝著她腦門來的。
茶水迸濺在裙擺上,江安然再沒了笑容,目光森冷。
大夫同情地看了眼江安然,連忙離去。
見此,本就暴躁的江長空更是怒不可遏,“還敢躲!來人,請家法,我今日便要教這逆女規矩!”
“就憑這無中生有的罪名就想打我?”江安然嘲諷道。
原主雖是養女,卻是真心將他們當做親人。
醫藥世家,傳承斷層便代表著沒落。
若不是原主在,江家這一輩還能這么風光?
而且這些年來,醫館什么難搞的病患不都是她出面解決的。
然而隨著祖父去世,祖母退居后線,這江家便再容她不得了。
她真替原主不值。
“父親,我雖是江家養女,卻也是江祖父的嫡傳弟子,論資歷你我平齊,你無權對我動用家法。”江安然冷漠告知。
竟然他沒將自己當親人,又何必自討沒趣。
果然,一行人聞言神色都很不好看。
沒錯,江安然說這話就是故意刺激他們的,竟然她不好過,那就都別想好過。
“大姐你怎么可以這樣對爹爹說話。”江清顏一臉不岔。
蘇安然懶得搭理,醫藥學識資歷不以長幼排序,而是實力說話,她這般說話沒毛病。
對這群咄咄逼人的“親人”,她再沒半點顧忌。
江安然隨手拉了張凳子坐下,“爹爹不分青紅皂白胡亂理事,既然聽不進晚輩的真言,那作為平輩跟你商討如何?”
這江家唯一講道理的怕是江祖母了,她算著時間,葉兒也快將人請到位了。
此時下人已經將家法拿上來了,是條帶著倒刺的短鞭,上面涂滿了江家特制的一味藥,可以增加痛覺感受,打一鞭能疼上半個月。
江安然半點不服軟,孫氏等人忍不住幸災樂禍。
敢跟老爺叫板,一頓毒打少不了了。
果然江長空繃緊臉,抄起短鞭就要抽過來。
“我作為父親打你何須理由!”
然而江安然怎么可能乖乖挨打,她起身踢開凳子,一溜煙躲到江氏身邊,身后短鞭緊隨。
“啊,老爺小心!”江氏嚇得直哆嗦。
這家法的厲害她可是見識過的。
“還不快將這逆女給我抓住,今日我便打斷你的腿!”江長空怒喝。
“醫館出事了!”
劉管家氣喘吁吁的聲音仿佛摁下暫停鍵。
江長空保持著揮舞的動作僵持住。
空氣一片寧靜,顯然這屋子人沒人愿意接這個茬。
“喝口水緩緩再說清楚。”江安然遞了杯水過去。
劉管家面露感激,“大小姐,您快去醫館看看吧,說是有醫患領了藥回去,喝到就倒下來了,這會兒抬著尸體帶了一大批人來鬧事,江管家上前勸說還被打傷了。”
江家有兩人管家,一個主江家內務,一個主要負責醫館事務。
聞言江氏等人面色巨變,因著江神醫的名號,每天都有不少慕名而來的病人來江家的醫館看病,但這還是第一次遇到這么棘手的。
一腔火氣的江長空都不吭聲,冷眼看著。
“我們邊走邊說。”江安然一臉肅穆,“是誰給醫患看的病。”
“是李大夫。”
兩人一問一答走出屋子。
“對了,父親,今日的事情我會上報祖母,等我回來后一切由她定奪。”
江安然頭也不回地拋下一句話。
清顏緊緊盯著離去的身影,眼里滿是惡毒的咒怨。
“不就仗著有太夫人寵著!”孫氏很不滿地嘀咕,“這劉管家也真是的,怎么出事盡找大小姐,這一屋子人都看不見。”
終于蔣燙手山芋丟出去的江長空聞言面色一沉,扔下短鞭甩袖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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