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醫(yī)生你是正派人你怎么知道那種地方有多臟,這是我們的家務(wù)事,不用你插手。”沈損失坐在床上豪邁的一揮手,大有自己家務(wù)事自己解決的意思。
“阿姨你要相信我的。”楚安卿也不好說自己在夜色包了沈婭妮一個禮拜,怕說了只會更惹麻煩,見沈婭妮也不為自己解釋,所有的質(zhì)疑指責(zé)和侮辱都自己承擔(dān)了下去。
“你要我怎么相信,人家風(fēng)都吹到我耳根子來了,你再看看她的樣子,我媳婦我不了解嗎?她要是沒做那種事,她會不說話?不然你來問問她呀,你問她究竟去沒去那種地方上班。”沈?qū)O氏說著就去扯沈婭妮,那模樣很兇狠。
沈婭妮被她拉的踉蹌了一下,額前的發(fā)絲撇開,一下子對上了門縫外怔愣在那的沈旭堯。
就算化成灰,她都能認出他的。
他熾熱的眼神帶著極大的不敢置信,就這么看著她。
沈婭妮也呆住了,眼睛里印著沈旭堯高大的聲音,十指緊緊的掐著,掐的生疼。
他出現(xiàn)了!
十年了,他居然出現(xiàn)了。
她想過無數(shù)種他們重逢的場景,老天卻讓他們在這種情況下毫無預(yù)兆的就遇見了。
可是為什么,為什么偏偏是現(xiàn)在呢?
沈?qū)O氏順著她眼神看過去,一下子叫了出來,一口氣差點沒喘上。
“旭堯,是旭堯嗎?”沈?qū)O氏丟開已經(jīng)傻掉的沈婭妮,沖過去撲到了沈旭堯的身上,看了好一會突然嚎啕大哭起來。
沈?qū)O氏崩了十年的神經(jīng)好像一下子就松開了,她撲到沈旭堯的身上又是哭又是打的恨不得把這十年所受的苦和委屈都打在自己兒子身上。
“你個要死的短命鬼東西,你說出去賺大錢你去就去了,你怎么就不回來了,他們都說你死了啊,我就你一個兒子,拉扯大容易嗎?說死就死了,我眼淚都哭干了啊。”
她用盡了鄉(xiāng)野婦人罵人的話去罵他,抓著他晃,心情極度的不平靜。
沈旭堯看了眼楚安卿,示意他先出去。
楚安卿眼神落在已經(jīng)垂下腦袋只抱著招招的沈婭妮,無奈的嘆了口氣,只能先出去,這一屋子都是姓沈的,他再傻大概也猜到他們的關(guān)系了。
“媽,不哭了。”百善孝為先,他無故失蹤十年,讓老母親苦了十年,以為白發(fā)人送了黑發(fā)人,尸骨都無存,是大不孝。
但是當(dāng)年如果不是情非得已,他又怎么會對沈婭妮失約呢。
五年前其實他回去過,才知道村里幾個月前發(fā)了泥石流,他母親和沈婭妮以及他兒子連尸首都沒找到,他開始不信,他在自家屋子那塊廢墟上拼了命的挖,挖到十個手指頭鮮血淋淋,可他什么都挖不到。
他們都說她們死了,他最后只能信了。
可他沒想到,她們竟然還活著,好好的活著。
拍了拍沈?qū)O氏的肩膀,他寬慰了她一會,直到沈?qū)O氏的心情平復(fù)了一些。
安撫好沈?qū)O氏,沈旭堯這才有功夫看向自己縮在一邊的小媳婦,其實從進門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就飛到了沈婭妮的身上,只是穿過了十年的光陰,母親已經(jīng)老了一大圈,而他的妮妮,是不是也變得不一樣了。
沈旭堯沒死,現(xiàn)在就站在她旁邊,可她的心情卻比任何時候都平靜。
可能,她私心里一直相信沈旭堯根本沒死,所以這十年來她早就將重逢的這一刻在心里演示了幾千遍幾萬遍。
只是讓她懊惱的是,為什么會是今天,在她最狼狽的時候。
“妮妮。”一雙干凈到發(fā)光的皮鞋出現(xiàn)在她眼前,是恍如隔世熟悉的聲音,可鼻子里聞到的卻再也不是她親手為他洗的衣服留下的皂莢味了。
鼻尖聞到的是陌生的香味,她微微抬頭,再次對上他小心翼翼似乎怕嚇到她的眼眸。
到底是十年了。
他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年走的時候二十二歲正直年少的沈旭堯了,好像歲月和閱歷把他的棱角磨的更加的鋒利,那年整日光著膀子卷著褲腿在田野里沖著她開心的揮手的少年,如今穿上了筆挺的西裝,干凈整潔的白襯衫,一塵不染的皮鞋。
他褪去了輕狂桀驁,有著三十二歲最吸引女人的成熟霸氣,那張臉俊朗英挺,卻好像因為很久沒笑,所以帶了一絲距離。
沈婭妮把招招抱的更緊,這樣的沈旭堯,她不認識了。
十年可以讓人忘記很多東西,她每天忙忙碌碌就忘的差不多了,沈旭堯的臉和十年前的記憶重合,可他走的時候她爆發(fā)出來的那種強烈的舍不得,早就消散在風(fēng)里了。
她現(xiàn)在看著他,就好像看著一個功成身就的男人一樣。
見沈婭妮眼神空洞。好像被自己嚇到又好像故意疏離,沈旭堯一時間有些挫敗,她對他向來膽子有些小,也只有見他心情很好的時候才會膽子大點和他逗逗趣,而十年沒見,他們之間好像跨了一片太平洋。
她們并沒有死在泥石流里,那這十年想必過的很辛酸,一個弱不經(jīng)風(fēng)的小女子,一個人把他的孩子帶大還贍養(yǎng)著他的母親,太不容易了。
“妮妮,有什么事,我們先回家說好不好?”沈旭堯的聲音不自覺的放的很溫柔,她
“對,先回去吧。”沈?qū)O氏立馬搭腔,動作敏捷的自己收拾起東西,好像病一下子就好了,剛才她還發(fā)了瘋一樣的罵沈婭妮,現(xiàn)在滿心里就是跟兒子回家。
沈婭妮摸了摸在她懷里很好奇的招招,攬著他一身不吭的從沈旭堯旁邊走了過去。
趙學(xué)禮趕過來的時候被楚安卿攔在了病房外面,直到沈?qū)O氏他們走出來,他想迎上去,卻看到病房里跟在沈婭妮后面走出來一個高大帥氣的男人。
沈旭堯跟刀子一樣的眼神落在趙學(xué)禮身上,不知道為什么趙學(xué)禮突然覺得自己特別的難堪卑微,默默的垂下了眼睛。
“旭堯哥哥,你怎么了呀?爸爸的生日宴就要開始了,我們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康婉琪要不是被楚安卿攔著早就沖進去了,她很慌,她不知道沈旭堯為什么要進去,但是直覺告訴她不是什么好事。
沈婭妮抿著唇,覺得那句旭堯哥哥特別刺耳朵。
阿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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