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靈云看了看他說道:“你覺得我想回去嗎?”
周易成咬了一口窩窩頭,抬起眼看了一眼道:“不想。”
本以為,回門這個事情就算是過了。
但沒想到,周易成卻轉而又說道:“但我覺得,還是得回去一趟的好。不然的話,失了禮數總歸是要被人笑話的。”
木靈云氣結,忍不住回道:“你剛剛還說不在乎名聲這些的。”
“是不在乎,但這是禮數,不是名聲。”
木靈云無語,只能看著他,恨恨地咬了一口窩窩。
一點也不香。
入夜,周易成看了看地上多出來的一床棉被以及一個湯婆子,默不作聲地看了看正在鋪床的木靈云。
“這是給你買的,冬天天冷,保暖點總是沒錯的。”木靈云一回頭就看到周易成盯著她看,便解釋道,“而且,你要是凍傷了,誰去打獵啊。”
周易成這才沒說話,合著中衣躺下了。
木靈云只覺得有些奇怪,給他買了好東西,怎么還這么“矯情”,不愿意用呢?
難道,是嫌棄她亂花錢?
可這些東西,也是給他買的啊。
木靈云懶得多想,招呼周子忻把衣服掀開,擦了藥后換上新買的衣服。
在把周子忻哄睡著后,木靈云回過頭看了一眼已經閉上眼,似乎已然入睡了的周易成,猶豫了片刻后,還是將自己的衣服解開,打算給自己身上的紅疹也抹點藥。
不然的話,只怕是會反復復發,到時候就有罪受了。
但誰知,就在木靈云解開衣服時,地上原本閉著眼睛的周易成卻睜開了雙眼。
他本意是想將自己的湯婆子給周子忻送去,但誰知一睜眼,還未動身就看到了半露香肩,圍著紅色鴛鴦肚兜,腰身看上去極為纖細,正專心抹藥膏的木靈云。
周易成下意識的就愣住了。
這么多年,他不是沒見過投懷送抱的女人。
但不知怎的,今天竟有些失了神。
木靈云正打算擦拭后背上的紅疹時,只覺得有兩道炙熱的目光直直的戳向她的后背,狐疑的一轉頭,卻只見周易成依舊閉著眼睛,看上去并沒有不妥。
“難道,是我太多心了嗎?”
木靈云有些疑惑地喃喃自語著,并未多想,繼續抹完了藥后。這才感覺舒服了許多,便穿好衣服睡覺了。
只是,誰也沒有發現周易成的呼吸已然有些紊亂了。
這一夜,不知是不是湯婆子沒有送走的緣故。周易成只覺得格外的熱,如同在沙漠中一般,悶得慌。
次日,天剛亮,木靈云就被院子里的揮劍聲吵醒了。
幸虧晚上睡得早,也睡的很安穩,不然此時此刻,定然會有一肚子的起床氣。
木靈云迷迷糊糊地換好衣服,來到院子里看到周易成揮舞著一把木劍,在院子里來回踱步練習著。
這看上去,似乎有點意思。
木靈云僅存的睡意被劍聲給打消了,她在電視上也看到過一些習武的表演。
但今天,看到周易成揮舞的樣子,倒覺得比電視上看到的好看威武多了。
“你以前,是專門練武的嗎?”木靈云見周易成停下,便送上了一塊毛巾道,“我瞧著你的步法穩重,揮劍時也如同行云流水一般,一氣呵成。看著不像是尋常的獵人,你在做獵人之前是做什么的?捕快嗎?”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便引起了周易成的警覺。
他本以為在這里練劍不會有人察覺出來,最多也就以為他是個花架子而已。
但沒想到,木靈云竟然瞧的這么仔細,臉上也滿是疑惑和興奮。這么看著,似乎也不像是被刻意安排到他身邊的。
“你,怎么看出來的?”
周易成握緊了劍,看向她的眼神中也多了些許的凌厲。
“當然是用眼啊。”木靈云接過毛巾,自顧自地說道,“我呢沒什么文化,大字也不識幾個。可你這個步法,還有你這個氣質,一看就知道不是尋常獵戶。你要是不愿意說,我以后不問就是了。”
倒是他多疑了。
周易成仔細想了想,他本以為這些鄉野粗人是看不懂的,卻沒想到有些東西異于常人,便是尋常人也能一眼就看出來。
這一點,確實是他疏忽了。
看樣子,以后練劍得再早一些了。
木靈云倒不知道周易成心里有這么多的變化,她一想到等會要回門,臉便皺成了苦瓜。
“你,在想什么?”周易成喝了口水問道,“這么小的年紀,怎么這么多愁善感。”
“我小嗎?我小的話怎么會嫁給你。”木靈云沒好氣地說道,“我是想到今天要回門,看那一家子人的嘴臉,我就覺得惡心的慌。”
“禮數不可廢。”周易成想了想道,“你放心,要是回去了,他們欺負你,我會護著你的。”
木靈云眼前一亮,喜上眉梢道:“真的?”見周易成點點頭,便又興奮道,“那可真是太好了,我就怕他們欺負我,沒人幫呢!謝啦!”
說完,木靈云便高高興興地去準備早餐了。
“有人護著,就這么高興嗎?”
周易成看著木靈云眉開眼笑的樣子,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眼神里也布滿了笑容。
在吃完早餐后,木靈云便帶著周子忻一起來到了娘家。
一家三口還尚未進門,便被鄭倩月用一盆冷水給轟了出來。
木靈云看著站在房屋旁邊,一臉老實巴交模樣的老頭木升。
這便是她原主的爹,縱容繼母將她一人三嫁的親生父親。
而如今,他只是站在旁邊,看著繼母的所作所為,悶不作聲。
“你在這里待著干嘛?”鄭倩月將心里頭的氣,對著木升一口氣全撒了出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還想把她留在家里不成?”
木升欲言又止,只能跟著鄭倩月的后面回了屋子。
木靈云縱使不是本尊,但看到這些心里也始終都有一股子氣被憋著。
“我們走吧。”木靈云紅著眼眶說道,“你也看到了,這里已經不是我的家了。”
周易成明白木靈云此時此刻心里的苦,便也不愿意多說什么,將背上的竹簍放下,對著房子的方向喊了幾聲。
“岳父岳母,今日是三朝回門。小胥帶了一些山上打來的獵物和皮毛,給您二位留著補補身子。如此,便算是回過了。在下,告辭。”
蘇幕遮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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