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們...”秦老太太被氣得只捂胸口,一口氣沒喘上來差點背過去。
南岑生怕這個老太太真出什么意外,趕緊給秦老太太拍背順氣。
則言和則語站在南岑的身后,兩個孩子的眼睛都氣的通紅通紅的,可是他們畢竟年紀小,面對著這樣不講道理的大人,一句話也說不出。
秦老太太眼睛不好,這才看清楚扶著自己的人是南岑。
她自己都被人欺負成這樣了,還在為南岑著想,拉著南岑的手說:“南姑娘,是我們秦家對不起你,我們秦家現在的光景你也看到了,本來娶你沖喜是為了讓墨楚醒來的,那樣你也能過上好日子,沒想到反倒害了你,現在眼看我們家這院子也要保不住了,你還是趕緊走吧。”
本以為賣媳婦沖喜的人家應該是一戶沒開化的人家,沒想到這家人全都這么好,這讓南岑的心里有些五味雜陳。
這時整個秦家只剩下她一個有戰斗力的人了,要是她在這個時候走了,他們還不知道會被這些虎視眈眈的人給吃的渣了不剩?
南岑拍了拍秦老太太的手安撫:“在我昏迷的時候是則言則語一直在照顧我,則言偷饅頭也是為了我,我不會在這個時候走的。”
“這...”秦老太太還想勸說,那邊的李二郎又開始叫喧了:“你們磨磨唧唧的完了沒有?這半夜三更的,我們明天還要做生意呢,可沒工夫跟你們閑聊,要不趕緊把地契交出來,要不然就被怪我們不客氣了。”
“幾個餿饅頭就想換我們三進三出的大院子,你們倒是好大的口氣!”南岑把秦老太太交給了身后的則言則語,上前一步頂在了大門口,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豪氣。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們既然沒有錢,那就只能拿這個院子來抵,難道你們還要在這么多父老鄉親的人面前賴賬不成?”李大郎被說急了,拿著手中的棍子就往南岑面前走了一步。
南岑非但沒有后退,反而主動李大郎李二郎面前懟,那身上的氣場倒是讓兩個大男人生生的往后退了一步。
“誰說我們不還錢的,我們還啊,只不過你們幾個餿饅頭就想要我們的地契是不是太過分了?不就是看我們這里全是老弱婦孺好欺負?你們兩個的良心這么黑,就不怕遭雷劈嗎?”
南岑冷眼看著這兩個人,還有他們身后這一個個看熱鬧的人的臉,全部都記在了心里,這群人為了錢做出這樣的事情,各個都冷血至極。
她一番話就把剛剛一邊倒的形式給扭轉了,李大郎氣得抬起了手中的棍子,南岑沖著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打啊,有本事就往我的頭上打,打死了你們給我一命抵一命,打不死你看我訛不訛的死你們!”
這里的人哪見過這種套路,這個朝代的女人,要不就是賢良淑德的,要不就是不敢在外人面前拋頭露臉的,再潑辣一點的也就是妯娌之間互吵,從來都沒有再外男面前這么強硬的。
李二郎是個比李大郎有腦子的,他一看情況不對,怕李大郎沖動,趕緊上前攔住了李大郎,對著南岑說:“我們也不是說非要你們的院子不可,只是這五十文錢你們得還上吧?只要你們能還上這個錢,這件事情我們就不再追究。”
瞧這李二郎一副胸有成竹的神色,就是肯定這家為了看病把所有錢都花光的人家肯定是拿不出這五十文錢了,他們拿不出錢,最后還不是得乖乖交出院子。
“五十文?一個饅頭也才五厘錢,五十文得兩百個饅頭了吧?咋了,我們則言是把你們的饅頭鋪連鍋端了啊,竟然敢要求我們賠這么多錢?”南岑語氣夸張,周圍不少圍觀的群眾都笑了,連躲在南岑身后的則言則語在這么嚴肅的氛圍下都忍俊不禁。
確實,這李家兄弟要求的賠償太過分了,擺明了就是在欺負人了。
“當然,我們則言也確實承認了饅頭是從你們那里來的,是我們在先,我作為他們的娘親也愿意為他們的錯誤買單,我就當給你們多算一點吧,十文錢,明天上午送到你們的饅頭鋪。”南岑最后說了一個數字。
“十文錢?不可能,再少也不能低于三十文,不然這件事情我們沒完。”李大郎一口拒絕了。
南岑一聲冷笑,真的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為什么這些人她好好說話都不愿意聽呢?
“這件事你就鬧到了衙門我也是咬死了十文錢,多了一分沒有,有本事你就去衙門告我們,但是你可要考慮清楚后果了,我反正是沒什么正事的閑人一個,你們真把我逼急了,我就天天去你們的饅頭鋪吐口水,我看你們生意還做不做了!”南岑把腰一叉,將一個不講道理的悍婦演得淋漓盡致。
開玩笑,真當她三年的房地產銷售的經驗是假的,她看了那么多不講道理的人,還不能從人家身上學上幾招了?
“你...你...”這下連李二郎都被氣的說不出話了。
他們當然不敢到衙門去告則言偷饅頭的事情,因為他們本來就理虧,而且這點小事衙門可能根本就不會管,到時候如果南岑真的不講道理,到他們的饅頭鋪上天天鬧,最后生意做不成吃虧的還會是他們。
雙方僵持了很久,終于李家兄弟先退了步,互相商量了一番后,李大郎對南岑說:“好,我們看在你們一家子里沒有男人可憐,就給你們一晚上的時間,明天上午我們在饅頭鋪等你,十文錢就十文錢,如果你到時候拿不出錢的話,就乖乖把你們的院子去劉三爺那給抵了吧!”
南岑才不會落入他們的還是要院子的圈套,揮了揮素手:“你們回去等著就成。”
李家兄弟冷哼了一聲走了,周圍圍觀的村民眼看沒有熱鬧可以看了,也都紛紛散了,大晚上的一場鬧劇就這么結束了。
當大門口的人全部都散盡了,南岑關上并反鎖住了大門。
一道虛弱但清冽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徐嬤嬤...”
眾人們齊齊轉頭,南岑看到一個頎長清瘦的男人扶著門框站在門口,隔著這么遠的距離,南岑都能感覺到他的帥氣,明明只穿了一件白色的里衣,可他氣質出塵,看起來就能謫仙一般。
他好似已經站在房間門口看著他們多時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個人應該就是之前那位南岑嫁的丈夫秦墨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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