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很快,沒一會兒功夫,御廚們被帶了過來,他們也都聽說了今天發(fā)生的事,個個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
我看了他們一眼,給了個警告的眼神,他們一愣,應(yīng)該是明白我的意思。
“你們說,到底怎么回事,誰指使你們干的,實話實話本將軍饒你們一命。”
御廚們互相看了看,想著還是說實話為好,聽說這個尹將軍也頗有智謀,只是活在蘇謀士的影子下。
“午間的時候,這位嬤嬤前來找我們,說給蘇謀士的晚膳不能做成平時的樣式,而是按照她說的要求來。因著她算是個總管之類,我們也不敢不照做,我們真的只做了這么多。”
“哎,你們這話是什么意思?將軍,這事真的和我沒有關(guān)系,我怎么可能敢做這傷天害理的事呢。”嬤嬤一聽,當(dāng)即反駁回去。
但尹將軍沒有發(fā)話,又是一陣安靜,嬤嬤反應(yīng)過來,來到我的身旁跪下,繼續(xù)說:“將軍,您明事理,您可得好好查查這件事,可不能冤枉了我去。”
我還正尋思怎么才能讓嬤嬤把東西掉出來呢,誰知她正和我意,剛剛好就跪在我身邊。這可給了我極大的機會。
“是嗎?你們各執(zhí)一詞,本將軍也不知道你們的話孰真孰假,那就只能用刑了,看看誰的嘴更嚴實。”
這話聽在他們耳里,如同一顆驚雷一般。屋子里立刻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求饒聲。
我趁亂從背后拽了拽嬤嬤的衣服,原本我放在衣服里的紙包恰好掉了出來,在地面上極其顯眼。
尹將軍眼睛立刻鎖定到紙包,大喝一聲:“都閉嘴,你們?nèi)グ训厣系哪莻€紙包給我拿上來。御醫(yī),檢查檢查是不是毒。”
所有人都被嬤嬤旁邊的紙包吸引,很快御醫(yī)檢查完,上前對尹將軍道:“這看起來應(yīng)該是銅粉,的確是有毒性的,若是加在水里膳食里不容易被察覺。劑量小還不嚴重,大了足以致死。”
“人證物證皆在,你還有什么話可說!”
雖說尹將軍這一聲威嚴的怒吼是對著嬤嬤,但在我不經(jīng)意的抬頭間我竟然看到他正緊緊盯著我。
發(fā)現(xiàn)我在看他時,面上也沒有絲毫的變化。就好像…就好像他已經(jīng)洞悉了一切一般。
我眸光一閃,心底那種不詳?shù)母杏X越來越強烈,我自認為已經(jīng)做到滴水不漏,輕易絕對不會被人察覺。
“不不不!將軍,您明察秋毫,不能隨意冤枉人啊。真的不是我做的,這個紙包我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我根本不知道它怎么會在我身上啊。”
嬤嬤連哭帶鬧的為自己辯駁,然而在場的所有人全都認為她是在脫罪,證物皆在,她百口莫辯。
“帶下去,杖斃。”
話音剛落,立刻從賬外涌進來幾個侍衛(wèi),將跪在我身邊的嬤嬤押解起來,準備帶走。
可明知道自己跟著去就要死路一條的嬤嬤,怎么可能肯輕易被帶走。
只見她用盡力氣瘋狂掙扎,那三四個侍衛(wèi)還真的摁不住她。
誰知她掙脫開以后,沖著我就撲過來,赤紅著雙眼揪住我的衣領(lǐng),喋喋不休說個不停:“是不是你,說!是不是你陷害我,我不過是依著慣例訓(xùn)斥你幾句,你好狠毒的心,竟然要將我置于死地!”
有不少口水噴灑到我臉上,足以見她說話是多么用力。說著她又轉(zhuǎn)向尹將軍控訴道:“將軍,肯定是她動的手腳,與我無關(guān)吶。”
我抬起頭同尹將軍對視,對于他探尋的目光我沒有害怕更沒有躲閃。
是我嫁禍又怎樣,那是她濫用私刑所應(yīng)受的懲罰,罪有應(yīng)得。
但我知道恐怕他也不是百分百信我,因此繼續(xù)補刀:“將軍自是明事理,既然你控訴是我陷害,那你可有物證可有人證?現(xiàn)在所有證據(jù)指證的人是你,你何必推脫。”
“你!”嬤嬤指著我吞吐了半天也沒有再多說出一個字。
倒是要看看她還有什么能耐,這本來就是必勝的局,我約摸著她也拿不出什么東西出來。
不止是刮銅,包括撒進酒里,全都小心謹慎觀察過四周,可以保證沒有人看到。
尹將軍不想再聽嬤嬤瘋魔般的話,連忙訓(xùn)斥著讓人強行拖下去。
賬外響起此起彼伏的哭喊聲以及棍棒打到肉體上的聲音,聽的人一陣陣心驚肉跳。
有幾個侍女都嚇得跟著棍子的聲音一下下顫抖,就好像是打在了她們的身上。
這邊麻煩的事情處理完了,我又想起了金宇凱,剛剛想偷偷去看看他卻被阻攔下來,這會子大庭廣眾之下總不能在溜吧。
對了,我突然想起來小青變得很奇怪,一直嘰嘰喳喳停不下來的人竟然可能保持安靜這么久,存在感極低。
若不是我想起來這事,我甚至都沒發(fā)現(xiàn)身邊還有個人。
實在是奇怪,我把視線放在她身上,上下打量著,見她低著頭一動不動看不到表情。
我環(huán)顧一圈,沒有人在注意我,于是我不動聲色往她身邊湊了湊。
她應(yīng)該是感覺到我的小動作,抬起頭看著我,眼睛里平淡無波又透露著淡淡的冷漠和疏離。
我愣了一下,用只有我們兩個能聽到的聲音問:“你怎么了,為什么總覺得你怪怪的。”
“沒什么,你多心了。”
她似乎不想同我多說,短短一句話堵住了我想繼續(xù)問話的念頭。
既然她不愿多說,在這種場下下我也不能逼問,只能在心里打定主意,一會兒抓住個空閑的當(dāng)口,仔仔細細的盤問一遍。
我總覺得她變了副面孔是和我有關(guān)系的,沒有什么理由證據(jù),完全是女人的第六感,我敢篤定。
終于外邊的聲音越來越微弱直到最后消失不見,即刻有人進來匯報:“報告將軍,行刑已經(jīng)結(jié)束,人要怎么處理?”
“這點小事還需要我來教你們嗎?隨便碰到外頭,荒郊野外的狼多的是。”
侍從們領(lǐng)命離開,張?zhí)O(jiān)見事情處理完畢,也想趕忙離開,作為最有嫌疑的人,好不容易和蘇謀士的死撇清關(guān)系,還是盡快遠離比較好。
“將軍,你看兇手也找到了,我們是不是可以離開了?”
尹將軍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緩緩開口:“行了,等明天我修書一封命人快馬加鞭遞給皇上,想著再查也沒什么可查的,都記住了兇手已死。”
君君說:
暫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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