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唐菲菲起床,窗外灰蒙蒙地一片。淅淅瀝瀝的小雨從天空砸在院子里剛種下的百合竹上,一片片葉子在雨中搖擺,碧綠的葉片在雨水的沖刷后顯得更加清新奪目,綠油油地一簇簇長在那里。
葉莖中有金黃色的花紋,相傳百合竹寓意富貴,但雌雄異株,注定只能相見不能相守。
唐菲菲抱腿坐在巨大的落地窗上,靜靜地看著窗外的雨景。
昨晚不管唐風(fēng)在電話那頭說了多少,她始終沒吭一聲。
她不敢問他過的好不好。
她怕聽到他過的不好,而她卻無能為力,更怕知道……沒有她,他也過得很好。
早上七點(diǎn),唐菲菲化了個簡易的淡妝,搭了件純白柔軟的羊毛外套,下面是一件同樣質(zhì)地的咖啡色半長裙。下了車,隨手接過司機(jī)遞過來的雨傘,振作了一下精神,走進(jìn)陶氏大樓。
走進(jìn)辦公室,她猝不及防的打了個噴嚏。旁邊的設(shè)計(jì)助理小張對著身邊林嘉怡嘀咕了一聲,是不是你今天的香水噴的太多了,害的ZOE嗆得打噴嚏。
林嘉怡瞥了他一眼,沒理會他,轉(zhuǎn)過頭對著唐菲菲關(guān)切地問道:“菲菲,你沒事吧,是不是感冒了?!?/p>
“沒事?!碧品品茖λα诵Γ^續(xù)忙著手頭上的工作,心里想著,是不是昨晚吹了吹涼風(fēng),害的她今天有點(diǎn)感冒了呢。
今天的例行會議上,唐菲菲又抑制不住地打了好幾個噴嚏,她明顯覺得頭變得沉沉的,看來自己真的是感冒了。
身邊同事們關(guān)切地問了幾句,坐在會議桌另一端的陶氏總裁陶錦城目光直直地落在她身上,唐菲菲盡量讓自己的視線不與他交織在一起,陶老爺子的盛情已經(jīng)讓她很為難了,她不想把事情搞得那么復(fù)雜。
快到下班時間了,唐菲菲抱著一杯熱咖啡在辦公室處理手頭里還沒做好的設(shè)計(jì)圖,陶錦城走來她面前,直直地看著她:“唐菲菲,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p>
唐菲菲的心里咯噔一下,不會是被他發(fā)現(xiàn)自己和向晟的關(guān)系了吧。
她表面上表現(xiàn)的云淡風(fēng)輕的,“能有什么事?。课也恢滥阍谡f什么?!?/p>
“還不告訴我,今天我都看見了?!?/p>
唐菲菲嗓子一緊,雙手緊握:“你看見什么了?”
陶錦城神秘地對她笑了笑,唇邊的小酒窩若隱若現(xiàn)。
“別賣關(guān)子了,有話快說?!碧品品颇伎粗?/p>
陶錦城深情地看著她,把一盒感冒藥放在她桌子上?!拔抑滥愀忻傲?,身體要緊,你要是累垮了,那就是我們公司的一大損失?!?/p>
唐菲菲無語地看著他。
“走吧,下班了,我送你回去好嗎?”陶錦城目光如炬,滿懷期望的看著她。
唐菲菲站起身,收拾了一下桌上的東西,“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
“你看你都感冒了,就讓我送你吧!”陶錦城腆著臉走在她身側(cè)。
唐菲菲轉(zhuǎn)身按了電梯,很快下了樓。
剛跨出大廈的門,瞥見不遠(yuǎn)的街道拐角處,有一輛黑色邁巴赫??吭谀抢铩?/p>
是向晟專門給她安排的,此時司機(jī)正坐在車?yán)锏人掳唷?/p>
說不定她和陶錦城拉拉扯扯的樣子已經(jīng)傳到向晟耳朵里。
唐菲菲轉(zhuǎn)頭對著陶錦城:“陶總,謝謝你的好意,你工作一天也累了,何不去找?guī)讉€朋友出去放松一下呢!”
陶錦城愛玩,這招再好不過。
“那你要來嗎?”
“我今天不舒服,恐怕不行?!碧品品茡u搖頭。
沒跟他多說,轉(zhuǎn)頭向車的方向走去。
陶錦城追上幾步:“菲菲……你和向晟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唐菲菲聞言停下了腳步,轉(zhuǎn)頭問他:“你覺得我們會是什么關(guān)系?”
“那天晚上,為什么你聽見他來轉(zhuǎn)頭就走?還有……他憑什么把你帶走?”
陶錦城的嗓音在不遠(yuǎn)處回蕩,不同于向晟的陰冷低沉。
“我之前跟他有一些糾紛,不過……已經(jīng)快要解決了?!碧品品茮]多作解釋。
陶錦城快步走到他身邊,一把抓住她的手,目光溫潤的看著她:“他要是敢對你做什么不好的事,你一定要告訴我,好嗎?”
“你不用怕他,我爺爺也會站在你這邊的。他向晟不顧及我的情面,也要給老爺子幾分薄面。”
唐菲菲眼中有些動容,對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淡淡的笑了笑:“我知道了,謝謝你!”
望著唐菲菲漸行漸遠(yuǎn)地腳步,陶錦城眼中有一些落寞,菲菲,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
唐菲菲坐在車?yán)?,微微緩了緩心緒。
陶錦城的話一直在他耳邊環(huán)繞,她很感動,但感動歸感動,她做不到讓陶錦城為了她糾纏其中。
“夫人,你感冒了?!?/p>
“有一點(diǎn)。”唐菲菲鼻音厚重,連司機(jī)都能聽得出來。
“前面有一家藥店,我?guī)湍阗I點(diǎn)藥吧!”
“不麻煩你了,這里離家里不遠(yuǎn)了,你在藥店門口停下,等一會我自己回去。”
“是?!?/p>
昨晚的雨剛停,空氣里還有些濕濕的。一陣陣芬芳的泥土氣息躥進(jìn)唐菲菲鼻子里,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打了一個噴嚏。
無奈的揉了揉鼻子。
從藥店出來,唐菲菲悠哉地走在街上。路邊的花店開了門,她饒有興味地買了一支粉玫瑰拿在手里。
“唐菲菲,生日快樂?!彼龑ψ约赫f。
轉(zhuǎn)頭正準(zhǔn)備走,一邊的綠化帶里傳來細(xì)細(xì)碎碎的嗚咽聲。唐菲菲好奇心被勾了起來,小心翼翼地?fù)荛_帶著露水的植株望過去。
是一只狗!準(zhǔn)確來說,一直臟的看不出顏色的狗。
身軀小小的蜷縮在一起,身上被泥漿裹著,渾身沾著雨水,凍得瑟瑟發(fā)抖。
“小姐,當(dāng)心它咬你!”花店老板看見了,好心提醒她。
小狗用濕蒙蒙地黑眼珠望著它,黑黑鼻尖潤潤的,眼里帶著乞求。
真可憐,昨天晚上還下雨了,不知道它餓了多久了。
唐菲菲試探性的想用手撥撥它的頂毛。
“誒~小心……這只狗可兇了,見誰都咬。”
在唐菲菲手里,它出奇的安靜,尖尖小小的耳朵向下耷拉著,一副順從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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