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霖,夏侯寒,一個是西涼的太子,一個是西涼的九殿下。從前夏侯寒不得寵,生母身份又低微,只能依附著夏侯霖,如今障礙都掃清了,西涼國主倒是還喜愛上了夏侯寒這個小兒子,于是這兩兄弟之間的戰爭也開始了。”
“楚帆,這兩個人可都不是什么好東西。尤其是那個夏侯寒,殺人如麻,冷血無情,當面一套背后一套,可不值得你去以身犯險。”
看著陸曦辰義正言辭的表情,溫楚帆撇撇嘴,呵,還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陸曦辰,說別人對得起你么?你為溫瑞賣命這么多年,手上的人命也不少吧?
溫楚帆剛想繞走離去,這時夏侯寒恰好走了出來。
迎面看到她,夏侯寒面上附上了一絲窘迫,眉頭皺了皺,不經意流露出了受傷之色。
夏侯霖也走了出來,看到溫楚帆,微微揖揖手,笑道:“楚帆公主有禮了。”
溫楚帆對二人微微欠身,干笑了一下。
“公主這是要到哪里去?”夏侯霖道。
溫楚帆本想離開,聽到夏侯霖這樣問了一句,便不自覺的輕嗤了一聲,笑道:“我與尊駕素不相識,行蹤好像與您沒有什么關系吧。”
“在下只是隨便問問。”夏侯霖依舊帶著僵硬的笑容,道:“那公主剛剛可聽到了什么?”
“不知您說的是什么事,所以,我也不太清楚自己是聽到了還是沒聽到。”溫楚帆打著啞謎。
夏侯霖眸光沉了沉。
這女人真是不知好歹。
“公主說話好像有點兒不實在啊。”夏侯霖笑道。
“是嗎?”溫楚帆眨眨眼,“那既然如此,我就說一點兒實在的。”
“叔父生辰,各國皆派了人來賀喜,這個時候,最是考驗一個國家的氣度,我剛剛無意間聽到了從殿下您嘴里說出來的幾個字,就在想,您一直把身份二字掛在嘴邊,想必您也是個重規矩的人吧?”
“嗯。你想說什么?”夏侯霖冷聲反問道。
“這位殿下是您的兄弟,何來的云泥之別啊?你是云,他也是云,若是他是泥,您又成了什么?”溫楚帆輕笑說道,語氣中帶著濃濃的不善與鄙夷,“不過糾正這些也沒有什么用,我只是吃飽了撐的想提醒一下您,在別人的眼里可從不這樣認為。”
“你們本自同根生,您這樣貶低他的身份,他國人看來,豈不就像是……您自己在打自己的臉嗎?”
“你——”
陸曦辰一把將夏侯霖攔住,冷聲道:“請殿下自重,不得無禮。”
夏侯霖對陸曦辰稍稍有幾分忌憚,而且他也深知不能在這個時候,這個地方和溫楚帆起沖突。
于是他冷哼說道:“溫楚帆,你倒是挺能顛倒是非黑白,難道你這樣一番搶白,就不怕丟了你們北漠的氣度嗎?”
“我在鄉野長大,我的行為言談是自己學的,又沒有人教我。”溫楚帆云淡風輕的接話笑道,“我和您這樣每日受國學文化熏陶的人可不一樣。到底我是小女子,北漠的氣度,輪不上我來丟啊。”
一旁的夏侯寒安靜的看著溫楚帆給夏侯霖不痛快,心頭泛起疑惑。
她這是在變了相的為他出頭嗎?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公主,別鬧了,我們走吧。”陸曦辰覺得是時候該出來阻止一下她的任性。
溫楚帆沒給夏侯霖一個好臉色,徑自跟著陸曦辰離開。
夏侯霖從小到大就沒有受過這個窩囊氣。
“死丫頭,你有種。若是你哪天落到本宮手上,本宮絕不放過你!”
夏侯霖惡狠狠的喃喃。
夏侯寒不經意的輕輕一笑。
溫楚帆。
有點兒意思。
“你不是一向不理旁人的事嗎?”
路上,陸曦辰有一句沒一句的與溫楚帆搭著話,“為什么會那么好心幫那個夏侯寒出頭?”
“浮生也曾吃過身份這個虧。”溫楚帆絲毫沒有避諱的說,語氣平靜,“所以我最討厭的便是用身份壓人的人。”
“原來是這樣。”陸曦辰點點頭。
“不過也不全是因為這個。”溫楚帆說,“我也是單純的看夏侯霖這個人不爽。”
“嗯?”陸曦辰疑惑,“為何?”
“你就當我不喜歡他的長相吧。”溫楚帆隨意的說,“或者說,是我看被他欺負的那個夏侯寒,總有一種說不上來的熟悉感,就好像,在哪里見過……”
相國寺。
跪拜了半日,溫楚帆身體有些吃力,便在這里的廂房歇下。
這一睡不打緊,直直到了掌燈時分,她才緩緩地醒了過來。
好像突然間,她的覺變得多了起來。
相國寺有一個蓮花池,是整個北漠都聞名的景色,來了性質,溫楚帆趁著陸曦辰不在,出了廂房。
今夜的人很少,一路上也沒有碰到幾個。
溫楚帆拿了三盞花燈,用白燭點亮,緩緩放在河中。
雙手合十。
雙目閉上之后,其他的感官總是格外的靈敏。溫楚帆聽到一陣腳步聲,直直的沖著她走了過來。
她站起身來,凌厲的出掌,而來者迅速的伸出手擋住了她的掌風。
他慢慢的放下胳膊,溫楚帆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是你?”
段千羽負著手,走到了她身邊,“是我。想不到在哪都能遇見你。”
溫楚帆輕輕一笑,問道:“聽你這樣說,這是想遇到我呢?還是不想呢?”
段千羽側目淡淡的看向她,沒有回答,只是微笑說道:“看不出來,你這小丫頭還會點兒三腳貓的功夫呢?”
溫楚帆淡淡的笑了笑,蹲下了身子,用手撩著水,將花燈送往遠方。
“這是用來祭奠的燈。”段千羽說,“怎么,除了你父皇母后,你還有別的需要祭奠的人?”
“嗯。”
之后良久,溫楚帆都沒有說話,段千羽就默默的站在她的身邊,什么都沒有問。
那燈火漸漸消失在遠處,溫楚帆直起身來,只覺眼前頓時一片黑。
段千羽一把攬住了她,讓她靠到了他懷中。
眼前漸漸清晰,溫楚帆聽到他劇烈的心跳,抿嘴一笑。
段千羽撤回了手,又后退了一步,整理了一下衣衫。
這么明顯的掩飾,溫楚帆也不好意思戳破。
而后,段千羽清聲說道:“溫楚帆,你要不……和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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