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南寺。
蕭裕清一進來便留意著來祈福跟還愿的人,都是普通老百姓,在人群中,倒是沒察覺到有人盯她。
她是唯物主義者,盡管在她的身上發生穿越這樣的事情,她還是一時間沒法兒唯心主義。
最終,她還是沒去還愿,而是四處走動。
“小姐,您真的不用還愿嗎,或者去祈福?”小云到底是這個時代的人,她認為很有必要,甚至勸說道,“聽人家說華南寺很靈的,小姐來都來了,不如去求一個?”
“求什么?我上次來,許的就是別讓我跟江疾景結婚,結果呢?”蕭裕清隨手折下一根樹,自嘲道,“我現在是侯夫人。”
話一出,小云尷尬的一怔。
蕭裕清邊走著,邊觀察著廟里的環境,她要確保曲華裳想做什么,以及她能夠逃脫的路線。
她不確定曲華裳是否會做出傷害她的事情,但她要確保萬無一失,這條失而復得的命,她不能再稀里糊涂的丟掉。
“其實小侯爺對小姐還算不錯,在侯府的日子可比在丞相府舒心,沒有三小姐她們來鬧事,不是挺好的嗎?”
小云說那么多,其實就是想告訴她,讓她跟江疾景好好過日子,別總把和離掛嘴邊。
“好不好只有當事人知道。”蕭裕清拿著樹枝揮了揮,似警告又似開玩笑般地說,“你個小丫頭別嘰嘰歪歪。”
自家小姐向來是個有主見的人,小云沒再多說,再說下去,小姐該不開心了。
蕭裕清在寺廟里逛了一圈,在后院的涼亭中坐了會兒,便看到曲華裳朝她而來。
“清兒,累了吧,我讓人安排兩間廂房,先到廂房休息吧,一會兒再吃個齋飯。”
曲華裳帶著她朝著廂房走,邊說:“你真不去求簽,不去還愿?”
蕭裕清笑著搖搖頭:“我來便算是還了愿,難不成還要我去磕幾個響頭才算?”
“清兒,這兒是寺院重地,可不能亂說話。”曲華裳顯然還是真的相信這些的,神情都變得嚴肅不少。
可這落到蕭裕清的眼里,卻只讓她覺得好笑,若真的靈,原主就不會死,她或許魂穿的就不是這具身體。
走進廂房,雖說簡樸,倒也干凈,待著也還算舒服。
曲華裳倒了兩杯茶,一杯遞給蕭裕清,一杯自己留著,卻不見蕭裕清動作。
“清兒,你怎么不喝?南華寺的茶還是相當不錯的,你之前不是還挺喜歡的嗎?”
之前?
那是原主,不是她。
她搖搖頭:“我現在不喜歡喝茶。”
她用簡單的一句話“不喜歡”打發掉,甚至看不出究竟是否在敷衍。
曲華裳卻紅了眼眶,含著淚看她:“清兒,你我之間究竟何時變成如今的這般疏遠,我們不是最好的姐妹嗎?你為何……總是對我很不耐煩?是不是我哪里做錯,讓你不開心?”
蕭裕清看著她,只覺得十分神奇,這眼淚竟能說來就來?
“清兒,你不如同我直說,你是不是很討厭我?”曲華裳拿起方絹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眼底卻在那瞬間閃過一絲算計。
她認定蕭裕清一定會心軟。
然而,卻聽到蕭裕清輕描淡寫地說:“你做了什么讓我討厭你的事情嗎?”
她一愣,完全沒料到聽到的竟是這樣的回答,一時之間竟無法回應。
“你不怨我跟太子……”
“這是你的問題嗎?”蕭裕清打斷她,“這是皇上賜下的旨意,是你或者太子能拒絕的嗎?既不是,我為何怨你?真要怨,也該是怨那位。”
曲華裳被她的言論驚著,畢竟在這大楚國內,還沒有人敢說出這番話,怨恨大楚皇帝的話。
話音落。
“嘩啦——”
外頭突然下起了雨,雨聲瞬間將她們倆人的對話掩蓋過去。
蕭裕清偏頭看向外頭,略顯不耐煩地丟了句:“下雨就先待會等雨停再回去吧,你回你的廂房,我休息會兒。”
她很直接的下了逐客令。
曲華裳不得不離開,卻在離開前被蕭裕清瞧見她眼底那抹陰險。
屋里只剩下主仆二人時,小云才說:“小姐,日后你莫要再說方才那些話,若是被有心人傳到皇上耳里,這是要掉腦袋的事。”
“我既是侯夫人,便算是有了個擋箭牌,現在還死不了。”
皇上不可能在他們倆新婚的時候對她如何,否則便不可能親自出宮給他們倆做主婚人。
皇上對江疾景……還真是特別!
只是,她這身鐵布衫不知還能穿多久,必須在失效前給自己找個更加可靠的金鐘罩才行。
一覺醒來,雨淅淅瀝瀝,正有停下的意思,打開廂房的門,一股清新的摻雜著泥土的清香味撲鼻而來,難得的舒適。
一杯茶的時間,雨算是徹底的停下,可曲華裳的丫鬟卻急匆匆的跑來說:“侯夫人,方才寺里的小師父說下山的路被落石擋住,今天怕是要在這兒住上一宿,明日才能返程。”
蕭裕清不禁勾起一抹冷笑。
曲華裳還什么都沒有做,確實不可能甘心離開,難道晚上才是重頭戲?
蕭裕清無所謂,她反而好奇曲華裳能做到什么程度,倒是有些期待了呢。
讓人意外的是,曲華裳就連晚飯都沒有過來一塊吃,小云還擔心她是不是生氣了。
“你是我的人,你管她生不生氣呢?”
蕭裕清很確定飯菜里不可能有藥,但四周安靜得讓人覺得有些不舒服。
吃過晚飯,她出門閑逛,小云在途中被叫回去,說是蕭裕清住的廂房門口大開著,讓她回去看看有沒有丟東西。
多么蹩腳的借口啊,可是蕭裕清還是很配合的讓小云先回去。
既然讓人將小云支開,留下她一個人,接下來必定是有事要發生,平靜好些天,她已經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展示拳腳。
曲華裳,一個自稱是她的好姐妹,卻在背地里針對她,算計她的女人。
她倒是要看看,這個女人能對她做些什么。
蕭裕清抬眼便瞧見一只小兔子,小兔子脖子上似乎掛著什么,她便一路跟著。
一路走向南華寺的后山。
一枝白牡丹說:
暫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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