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劉美美死了,我已經足夠震驚,沒想到更讓我震驚的還在后面。
馬汝為先是用質疑的語氣問我:“你最近沒再去那個兇宅吧?”
此時就在兇宅里面的我,心虛地咽了口唾沫,嘴上說:“沒有啊?!?/p>
“那就好,警方現在正在朝那邊趕?!?/p>
我在心里叫了出來?!皝磉@?”我靠一著急不小心說漏了,我趕緊改口,“警察去兇宅干什么?。俊?/p>
馬汝為的語氣嚴肅起來:“警方通過調查,發現劉美美死前曾和金常安有過聯系,他們約好在案發地見面,就是金常安切腹自殺的地方。劉美美最后給金常安發的信息內容是,她已經到了,問金常安在哪?法醫通過鑒定,發現劉美美的死亡時間是在她發完那條信息的三個小時之后,劉美美臨死前有被性侵的痕跡。警方懷疑金常安切腹自殺的現場,極有可能也是劉美美死亡的現場,所以現在正趕去現場勘查?!?/p>
這么說,他們應該快到了,市區到這兒一共也沒多遠。我心道,一會掛了電話得趕緊跑,被警察堵這,等于給人家馬汝為添堵。
我正這么想時,馬汝為忽然來了句:“你們趕緊撤吧,警察估計快到了?!?/p>
我聽后一口氣差點沒把自己噎死,原來馬汝為已經猜到我在這了,或者就是我剛剛說漏時,他已經聽出來了。
我灰頭土臉地掛斷了電話,發現萍姐不知何時已經躺地上了。
我雖然擔心,但她這樣也好過在我打電話時突然撲過來掐我脖子強。
我趕忙起身對另外兩個人說。“咱們得趕緊撤,警察要過來了?!?/p>
林倩兒一聽就急了:“啊,警察來干什么啊?”
還沒等我回答,她立刻改口,換了個問題:“警察來了又怎么樣呢,我也沒干什么!”
這丫頭估計是這幾天覺睡得多,有點睡蒙了。我連忙提醒她:“這是案發現場,是不可以輕易進來的,所以我們得趕緊走。不對,走已經不趕趟了,得趕緊跑!總之快點收拾東西閃人。”
他們倆這才開始行動。林倩兒負責收拾蠟燭和剛剛蓋在她身上的紅布單。潘文柏則收拾萍姐剛剛做法的家什。把萍姐帶走則成了我的活,因為他倆此時誰也不敢碰萍姐,連靠近都不敢,仿佛萍姐身上帶著病毒。
外面此時仍然下著雨,但和剛剛相比小了許多。潘文柏和林倩兒早就跑回了車上,我背著比林倩兒重得多的萍姐盡可能快地朝自己的破車那挪著步子。
背著萍姐不斷前行的我,吭哧吭哧地喘著粗氣。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體力消耗過快,我產生了幻覺。我聽到耳邊傳來某種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笑聲。對,就是剛剛在兇宅里面時,聽到的萍姐發出的那種笑。
意識到這一點,我瞬間感覺頭皮有點麻,萍姐不會趴在我后背上看著我笑呢吧?這幅畫面有點過于辣眼睛了。
我忍不住停了下來,把耳朵豎起來仔細地聽。除了風聲,基本聽不到其他聲音??磥硎俏蚁攵嗔恕?/p>
我深吸了一口氣,繼續朝前跑,即將跑到車子跟前時,我又聽到了那陣讓人冷汗直冒的笑聲。估計再這么折騰幾下,我的恐懼神經障礙癥就被萍姐給治好了,足以想象那笑聲有多么的恐怖。在早之前,我可是在農村的墳場睡覺,都香的像是吃了蜜似的。
那笑聲很清晰,我假裝什么也聽不到,咬牙直接跑到車子跟前,潘文柏和林倩兒很自覺地分別坐到了架勢和副駕駛,誰也不想挨著萍姐。
我于是把萍姐卸到后座上,將她安置好后,我快速看了她一眼,發現她臉上基本沒什么表情,眼睛也是閉著的。看來剛剛是我的心理作用。潘文柏不是總說么,人是最容易產生心理暗示的動物,尤其是在這種情況下。
我其實是最容易產生心理暗示的,如果不是我患了“恐懼神經障礙癥”這種怪病,這些年遇到的這些怪事,估計早就把我活活嚇死了。
在汽車上坐好后,我立刻對坐在駕駛位上的潘文柏說:“趕緊開車!”
潘文柏幾乎剛要發動汽車,前方立刻有兩輛車開了過來,雖然警笛沒有叫,但從外形上來看,都是警車。
我連忙叫停,讓潘文柏先別開車。我們所在的位置還算隱蔽,一旦點亮車燈,等于立刻暴露了。換做別人在這倒是沒啥,但警察基本都認識我,和我那輛十分拉風的破車,在這看到我,一定知道我剛剛去現場了,這樣會令馬汝為很難辦。
阿彌陀佛,兩輛警車都停在了我的斜對面,這個角度,他們更看不到我了。
將車停好后,警察們陸續下了車,開始朝平房區入口這邊走來,距離我的車越來越近。我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這個時候決不能搞出動靜,我這輛破車的隔音可不太好,但他們只要不特意往我這邊看,應該看不到我,而且我的車身是黑色的,剛好能淹沒在黑暗之中。
警察中有人打了手電,但也是朝著他們的前面打光。
他們一點點靠近,到某一個時間點時,離我最近的警察不過兩米之隔,希望這老哥別轉頭。
我的心幾乎懸到了嗓子眼,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坐在前面的兩個人也都像個小貓似的一動也不動。
就在這時,我所在的車里突然發出一陣刺耳的笑聲,我們三個人都發出了劇烈的反應,好在林倩兒很有出息地沒叫出來。
這時,我立刻把視線移向自己的左側,看到了那張十分熟悉的詭異笑臉。發出笑聲的果然是萍姐。
我怕被警察發現,連忙把手伸過去用力捂住了她的嘴,緊跟著,我又焦急地把臉移向車窗外,希望剛剛的聲音沒有被警察們聽到。
那些警察應該是沒有聽到剛剛的怪聲,都沒有朝這邊看。我剛小聲在心里說了句謝天謝地,立刻便感到一股鉆心的疼痛。
我立刻轉過頭,發現萍姐的兩只眼睛在黑暗中瞪成了兩個球,直勾勾地望著我,而她的嘴則像是瘋狗一樣咬住了我手心側面的肉,疼死我了。
文蕭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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