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時卻從外面急匆匆跑進來一個丫鬟,正想開口說話,但看見李嬤嬤又合上了嘴,忐忑的不敢開口說話。
“又出了什么事?”沈氏揉了揉眉心,總覺得這又跟柳云溪那個小賤人有關。
“是……二小姐送回來的消息……”那丫鬟抬眼看了下李嬤嬤,還是沒有勇氣說出口。
李嬤嬤急道:“可是世子爺為難二小姐了?”
丫鬟搖了搖頭,“不是……”
“那你還不快說小姐到底傳回來什么消息,你莫不是想看夫人在一旁干著急嗎?”李嬤嬤伸手,作勢要去打那小丫鬟。
“是冬雨……冬雨在淮王府里讓世子爺下令給杖斃了,現下那尸體被草席卷著送回了王府,正在院里放著呢……”丫鬟縮了縮脖子道。
屋里倏然一靜。
沈氏和其他下人的目光都落到了李嬤嬤的身上。
要知道那冬雨可是李嬤嬤的親生女兒啊!
李嬤嬤身子一抖,踉踉蹌蹌向院里走去,再看見裹著冬雨尸首的草席時,捂著嘴尖叫一聲,兩眼一抹黑,轟然倒地,人事不省了。
沈氏出來時剛好看見的就是這一幕,她撲在李嬤嬤身上,急切地朝跟在身后的丫鬟喊道:“快!快去叫大夫!李嬤嬤,你可不能出事啊!”
好一陣折騰,李嬤嬤這才悠悠轉醒,緩緩睜開眼來。
“娘娘……這不是真的對不對?我的冬雨還好好的跟二小姐在淮王府里是嗎?”李嬤嬤想起自己暈倒前聽到的消息和看到的草席,神色驚惶,遲遲不肯接受冬雨已經被杖斃的事實。
“李嬤嬤你放心,這事情總歸是因柳云溪所起,我一定會為你,也為了冬雨,向那柳云溪討回個公道來的。”沈氏抓著李嬤嬤的手,狠聲說道。
“她為什么要害冬雨被杖斃,冬雨到底跟她是有什么仇,還是有什么恨?她要是看不慣我是個棄主叛主的畜生,大可以來找我索命,我絕對沒有半分怨言。但她怎么能對冬雨下手呢?她的良心不會不安嗎?”
李嬤嬤的眼淚順著她那早已爬滿皺紋的臉流下,模樣凄苦,聲音也止不住凄涼,“王妃娘娘在天有靈,若是覺得怨恨,就都沖著我來,別沖著我那無辜的女兒啊……”
秦王妃當年其實并不是病死的,這李嬤嬤當年原是秦王妃的奶娘,跟著秦王妃一起進秦王府的。只是后面沈氏進府的時候,也不知道沈氏允了她什么條件,她就轉投到了沈氏的膝下,跟著沈氏一起害死了秦王妃。
沈氏出聲打斷了李嬤嬤的話,聲音冷厲的道:“住嘴!你要想想那柳云溪當年還只是個什么都不懂的奶娃娃,連王爺都查不出姜元如真正的死因,她又從何能得知當年秦王妃的隱情?更何況姜元如死了過后,我們都把她身邊的丫鬟全都給滅了口,證據也早就銷毀了。過了那么多年了,這世間除了你我二人,還有誰能知道當年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沈氏這一番話,給李嬤嬤打下了一劑安定劑,她轉了下眼睛,惡狠狠的道:“那既然如此,地底下的秦王妃可就別怪我了,柳云溪害了我的女兒,我自然是要讓她給我的冬雨償命!”
和離回到秦王府的柳云溪,加上還睡個好覺,心情大好,一大早起來就想拉著原主的丫鬟給自己帶個路,去逛逛這古代的王府到底有多大。
柳云溪正在研究原主的衣裳到底該如何穿時,卻察覺到不對勁。
屋內有人!柳云溪正想大喊。
“你若現在叫喊,便給了你那姨娘一個你屋里藏有男人的罪名了,郡主要不掂量掂量是你的損失大還是我的損失大。”有個身影,在光線暗處靠在門框上,戲謔輕笑。
這華麗的聲音,柳云溪一下就聽出了來人到底是誰,“我想齊王要是傳出去潛入一個女子的閨房里名聲也是不好聽的吧?這樣京中的貴女才是不敢嫁給你了。”
說著柳云溪胡亂系好了身上的衣裳,向后退了兩步,順手抄起了背后桌子放著的一個細口的花瓶藏在了身后
光線不好的房間里,她這細小的動作落入陸瑾川的眼中,傳來一聲輕笑,“小小一只花瓶傷不了我,但很有可能就會傷到郡主了,郡主還是放下來比較安全些。”他說話間,向柳云溪靠近。
柳云溪依言放下了手中的花瓶,直覺告訴她陸瑾川說得應該是真的,但她也不是吃素的,瞇著眼輕嗤道:“那也總比早上醒來看見齊王在我閨房里要安全些吧?”
“此事是我欠考量了,還請郡主不要怪罪。”陸瑾川嘴上是這么說的,但輕笑抬著腳,一直在往柳云溪那邊走去。
柳云溪被他逼得退無可退,背抵上了墻,她給自己定了定心神,抬眼看向陸瑾川,眼神中一片堅定,冷冷道:“齊王大早上來我這兒怕是不是來看我到底有沒有睡醒的吧?”
“嗯,我只是來的不湊巧,剛好看見了郡主起身罷了。”陸瑾川點頭應和道,他還沒禽獸到來看一個尚在閣中的女子到底起沒起床。
“為了不浪費你我的時間,齊王還是直接開門見山吧。”
“我見郡主昨日醫術不錯,想找郡主來看看病。”陸瑾川很有一個前來看病的病人的自覺,主動伸出了自己的手,讓柳云溪給他把脈。
柳云溪抬手握住了陸瑾川的手腕,很快又放了下去,把手收了回去。陸瑾川的眸光閃了閃,“怎么樣?能治嗎?”
柳云溪搖了搖頭,“齊王這病我治不了,齊王還是另請高人吧。”
陸瑾川這病太過奇怪了,像是中毒但又不像,就她在現代看得醫書沒有一個能夠跟陸瑾川這病對得上。治起來想來要費一段心神。要是陸瑾川是個平常百姓還好,可奈何他是個皇親國戚,還是個受寵的皇親國戚。要是不小心在醫治的途中,陸瑾川就一命嗚呼了,那當今圣上可不得要她去給陸瑾川陪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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