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的精光閃了閃,她朝龍逸天那邊靠去,將大半個重量都倚在了他身上,對他說道,“逸天,剛才伯母是說,舒凈瑜懷孕了嗎?”
龍逸天把手機放回兜內,深似寒潭的眸子內泛起了一絲冷肅,嗓音是他一貫的低沉,“是。”
“逸天,這個孩子堅決不能留,你之前答應過我,會處理好你和她之間的事,你一定知道,我不能接受別的女人生了你的孩子,對嗎?”李欣莎說著,手往他的胸膛探去。
見他唇角繃緊了,她又繼續開口游說,“再說了,逸天,我不相信你真能讓這種出身的女人懷上你的孩子,這個孩子……到底是什么來歷,那也很難說……啊!”
她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男人大力扣住了還在游移的手骨,那兇狠的手勁兒,疼得她幾乎要泛出眼淚!
“逸天……”
“還輪不到你來指點我怎么做!”龍逸天狠狠將她推開至一旁的沙發上,頎長的身子站了起來。
李欣莎揉著發痛的手骨,再抬頭的時候,只看見男人翩然離去的背影,不帶一點兒留念。
她咬著牙,心里恨透了舒凈瑜!
龍太太在走之前說了一大堆讓舒凈瑜安心養胎的話,她感到很焦躁,卻無可奈何。
得知龍逸天沒有空回來,舒凈瑜松了口氣,但同時,心里又隱隱的失落。
他真的一點都沒有把她放在心上,才會在聽說了這么一個消息的時候,還要去參加什么晚宴。
舒凈瑜將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小腹平平,還感知不到寶寶的存在,但這里是確確實實孕育了一個生命。
她暗暗下定了決心,就算只有她一個人,她也一定要將孩子生下來!
這時,一直收在口袋里的手機振動了起來,舒凈瑜拿起來一看,上面跳動著“龍逸天”的名字。
結婚到現在,他給她打電話的次數屈指可數。
舒凈瑜趕緊接起來,生怕下一秒就會被掐斷了似的,還沒說話,聽筒內冷漠又熟悉的男音響起,只有冰冷的四個字,“孩子打掉!”
舒凈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心口就像被刀子劃開了一樣,鮮血淋漓,她拿著電話的手止不住顫抖,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才勉強支撐自己開口說一句話,“可不可以……不要這么做,不要打掉它……”
龍逸天冷漠的聲音再度傳來,“你沒有拒絕的權利,打掉孩子,我可以再給你五千萬的補償。舒凈瑜,不要試圖和我討價還價,你應該清楚,惹我不快的下場!”
說完,“啪——”地一聲,掐斷了電話。
舒凈瑜蒼白的手指捏不住手機,掉在了地面上,她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卻還是覺得胸腔中缺氧得厲害,甚至生出了一種想要逃離這里的沖動。
逃?
又能逃到哪里去?這座城市,就沒有龍逸天的五指伸不到的地方!
而她舒凈瑜,不過是被他拿捏得死死的一只螻蟻罷了!
她飛快地彎腰撿起手機,打了輛出租車,往自己的小屋趕去,剛合上門,連茶水都沒有喝上一口,門鈴聲迫切的響了起來。
舒凈瑜折回去開門,門外站著穿著西裝的龍逸天。
很顯然,他這一身是為了去參加酒會而準備的,現在出現在這里,加上十幾分鐘前的那通電話,她很難相信,他不是為了逼她打胎而來的。
“逸天,我們現在已經離婚了,你放心,這個孩子我會自己撫養長大的,以后絕對不會跟你扯上任何關系,求你不要讓我打掉他……”
舒凈瑜放低了自己的語氣,近乎卑微地求著他。
龍逸天聽著她的措辭,濃密的長眉頓時緊蹙了起來,冰冷的眸底也漸漸涌上一絲莫名的怒意!
不和他扯上任何關系?
這個女人,懷著他的孩子,還有骨氣和他說這樣的話!
好,非常好!
“我說過了,你沒資本和我討價還價,更沒有資格懷上我的孩子!”龍逸天的面色是怎么化也化不開的陰翳,“現在,跟我去醫院!”
“不……”舒凈瑜惶恐地睜大了眼睛,企圖再說些什么。
但在她開口之前就已經被他搶先了,轉身,扔下一句薄情無比的話,“三分鐘內,若你不上車,我不介意采取一些強硬的手段。”
舒凈瑜最終還是上了車,出現在整座城市最權威的婦產科醫院。
在來的路上,她注意到龍逸天左手的無名指上的婚戒已經不是當初和她結婚時戴的那一枚,換成了全新的,不屬于她的。
她心頭苦澀,終于明白了,這三年來,只有她一廂情愿。
流產手術不用預約,一進去,就有護士準備好了一切。
舒凈瑜被推進手術室之前回頭看了龍逸天一眼,卻也只瞧見了他冷漠轉身的背影。
一滴淚從她的眼角劃過,漫無邊際的悲涼從胸口一直蔓延,三年的婚姻她盡職盡責扮演好他妻子的角色,從未逾越過半分!
到最后,他竟然連一個無辜的孩子都不肯給她留!
何其薄情!
就在醫生給她注射麻醉的前一秒,手術室的大門被用力推開,龍太太響亮的聲音響徹在冰冷的室內,“都不準動!我看誰敢拿掉我的孫子!”
護士們被嚇得連手術器械都險些沒拿穩,舒凈瑜心頭一顫,就被龍太太給拉下了手術臺。
“只要有我在一天,這個孩子就是我們龍家名正言順的第一個孫子!他的母親,也只有舒凈瑜一個!”
龍太太的眼神犀利,看向站在門外臉色陰沉的龍逸天,“外面那些野花野草,休想進我們龍家的大門,龍家,只認舒凈瑜一個兒媳婦!”
舒凈瑜垂在身側的手微微蜷縮,一股熱流涌進了心里。
“母親!”龍逸天的嗓音沉到了極致。
舒凈瑜最終還是被龍太太從醫院帶了出來,因為不放心,龍太太給她安置了一處住所,沒讓她再擠地鐵回她那租的小房子。
管家一見她就迎了上來,語氣雖然恭敬卻但隱隱帶了點不讓人聽出的鄙夷,“舒小姐,這里是夫人給您安排養胎的地方。您只管住在這里,照顧好肚子里的小少爺。”
青果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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