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天意知道自己開口并不合適,但他想到逝去的老友,也就顧不得那么多了。
“深深,你外公的脾氣你是知道的,眼中揉不得沙子?!甭勌煲庹遄弥Z氣,“君子不立危墻之下,我希望無論什么原因,你不要讓你外公蒙羞?!?/p>
他勸誡林深深的話和昨夜林深深勸解楚熠的一模一樣,他們文人有自己的傲骨,有自己的原則,外人可以說他們清高,可以認為他們不接地氣,但他們就要不愧于天地。
昨天和林深深相見后,他也非常高興,卻忽然想起前段時間新聞上說的什么姐姐勾引妹夫的事,當事人同名同姓。
連自己這種不關注的人都知道的事,看來整個云城就沒有不清楚的,他也奇怪鳳丫頭是怎么教女兒的,后來讓楚熠打聽才知道現在林家的夫人姓楊,鳳丫頭卻打聽不到任何消息。
別人的家事不好問,但是他還是相對這個喜歡的后輩規勸一兩句,就當是為了已故的老友。
“聞爺爺,請您相信我,我會處理好這件事的,我不會讓外公蒙羞?!绷稚钌钕蚵勌煲忄嵵仄鹗模鋵嵶罱l生的事,讓她想結束這一切的想法越來越深,是時候結束了,就算自己犯賤,什么都能不離不顧,但是她不能讓先人蒙羞。
和顧煜走在繁華的街道上,林深深再次鄭重道謝,她很感謝顧煜多次出手相助。
“真要謝謝我的話,不如一身相許?!鳖欖习腴_玩笑地問道。
林深深卻微微有些意動,她想到和喬慕白這么多年的相互折磨,想到新聞上的圖片,想到電腦里婚戒的設計稿,想到聞天意對自己深深地告誡,想了很多很多,或許真的是時候結束了,也許顧煜可以幫自己。
剛想開口和顧煜商量,就被電話鈴聲打斷了,特有的鈴聲針對固定的人,是喬慕白打來的。
“喂,什么事?”
“好,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林深深抱歉對顧煜說下次再約,今天自己有事要處理一下。
想要勸阻林深深再回到那個人的身邊,但發現自己并沒有立場,只得作罷,如果可以,他多么希望自己能夠在深深的身邊陪伴她、照顧她。
回到燈火通明的別墅,林深深感到氣氛不對,從管家到傭人大家都靜悄悄地站在那里,這諾大的房間安靜的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到。
“有什么事?”林深深坐在他面前。
“昨天你去了夜色對嗎?”喬慕白睜開眼睛盯著對方,眼神冰冷又厭惡,好想在看什么臟東西一樣。
“所以,你是來興師問罪的?”林深深不想和他解釋,也不打算和他解釋。
“呵?!眴棠桨着瓨O反笑,“林深深你是不是忘記自己的身份了。”
“你......”
“我就是你養的一只寵物,我就是你用來發泄的工具?!绷稚钌钫Z氣諷刺,“是我犯賤,像個哈巴狗一樣圍著你。”
“這些不用你重復,我自己一清二楚。”林深深打斷了喬慕白的話,“如果你還是這幾句,我替你說?!?/p>
將手中的杯子砸在地上,喬慕白上前一步抓住林深深的胳膊,“既然你那么清楚自己的身份,那我也不必在對你客氣了。”
拉著她進到房間的浴室,打開花灑直接澆到她身上:“好好將自己洗干凈,看到你我就感到惡心?!?/p>
冷水澆在身上,讓林深深彷佛陷入冰窟一樣,身心具涼。
“你嫌我臟,我還嫌你臟呢!喬慕白,咱們誰也別說誰?!毕氲骄W上的那些照片,林深深漲紅了眼。
“你說什么?”喬慕白抓著林深深的衣領,毫不顧忌她渾身濕漉漉的,將她甩在床上,“嫌我臟,你還敢嫌我臟,別忘了,我們翻雨覆羽的時候,你可是爽得很?!?/p>
“我再重申一遍,林深深,除非你死,不然你一輩子都別想逃走。”說著不顧林深深的阻撓,強行把她的衣服扯開。
“啪”,一個清脆的巴掌打在喬慕白臉上,“你放開我?!绷稚钌钚沟桌锏募饨?。
喬慕白被打的有一刻愣神,他沒想到林深深這次居然反抗的這么強烈,他看到她的眼神里有著怒火和不甘心,還有一種心如死灰的悲涼,仿若看透世事一般。
喬慕白有些害怕了,他感覺到有什么東西仿佛在遠離自己,他想抓卻怎么樣都抓不到,他不放手,因為他害怕自己一旦放手了,林深深就真的消失了。
許久之后,喬慕白丟下顫顫發抖的林深深,自己一個人離開,他沒有回頭再看一眼,沒看到林深深空洞洞的眼神里只留下絕望。
喬家的花園里,拿出很久不抽的香煙,喬慕白顫抖著雙手將煙點燃,忽明忽暗的煙火在黑夜里格外顯眼。
他想到剛剛林深深那句我恨你,與以往語氣雖狠但帶著期盼的話音不同,這次她的話音里不再有對自己的希望和眷戀,沒有一絲感情和留戀,大概是真的惱了自己吧,喬慕白等待著手中的煙絲燃盡,又換上一副清冷的模樣。
回到房間,看見還躺在床上的林深深,心中更是煩悶,拿出錢包把所有的卡扔在她身上。
“這些卡給你,從此以后我們之間再沒有任何關系?!眴棠桨仔Φ?,“以后你想和誰在一起就在一起,想怎么樣就怎么樣?!?/p>
林深深木然抬頭看了他一眼,眼光觸到了這些卡,露出慘然一笑:“這算是你喬大少對我這些年的票資嗎?”
“怎么,覺得不夠?”
“不,我覺得我在你喬大少這里還是很值錢的。呵?!?/p>
房間里又重新歸于平靜,只剩下林深深低低的啜泣聲。
當第二天林深深一身傷痕渾身高熱出現在顧煜家門前,他還是嚇了一跳,連忙把她帶進來,給她處理傷口。
“深深,你沒事吧,你別嚇我,說句話也好啊?!睆脑缟系浆F在林深深一句話都不說,只抱著腿坐在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的風景。
“阿煜,我大概自由了?!绷粝逻@一句話,林深深便暈了過去。
九月天微冷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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