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應該羞憤的將她推開,然后勃然大怒的給她一記耳光;甚至索性一掌把她拍死;或者干脆掛一臉陰笑,偽裝成“淫/賊”去嚇唬、擊退她;再或者……
沒有或者了,因為他此刻的反應,根本不受大腦控制!
堂堂嫡王子竟羞紅臉?心頭還拂過一絲柔柔的蜜意?
靖陌搞不懂這是為毛,也許因為身體尚未被異性觸碰過,小怪物絕對是頭一個;但也許是,小怪物那幽幽的香氣,侵蝕了他的意志……
三界第一美男,竟被天下第一丑女給撩了?
靖陌的嘴巴也開始不受控制,已是弱冠之年的他,竟像個總角之歲的少年郎般,羞羞的問著:“你真……真的想知道,原……原因?”
舞傾城呆萌點點頭,柔柔的凝視著他,不覺中也羞紅臉。
這抹紅霞就像帶有“神力”一般,立馬讓靖陌的緊張感消失無蹤。他深呼一口氣,伸出雙臂將她的肩握住,隨著雙唇一點點靠近……
——
巫山云雨后,她縮在他臂彎里已入睡。
他卻沒法合眼,因一時沖動而產生的懊悔,和“男人該負的責任”在戰斗。靖陌承認,此刻閃過那么一絲念頭,認為自己被小怪物玷污了。
正如他的后母,父王的妖妃——幽月,如今操控著流颯政權的女人。曾引誘他不成功,將他趕出皇宮的淫/婦!
可同時他也承認,小怪物和幽月有天壤之別。那女人是惡意,小怪物只是單純。而且,他有點喜歡她那憨憨傻傻的純真……
天亮后要將她帶回去負責嗎?
靖陌猶豫不決!
這時,他突然發現小怪物那半張魚鱗臉起了變化……
只見她的魚鱗時而變淡,在逐漸消失;時而又更加明顯的蔓延到脖頸、肩、手臂,直至整個右半身??
這是怎么回事??
*
靖陌并不知,此刻自己的思想斗爭,決定著舞傾城未來的命運。
是成為三界第一美人?
還是淪為真正的怪物?
一旦他決定做個負心漢,舞傾城的容貌就再無回天之力,不再是半臉鮫麟,而是抹不去的半身鮫麟!
*
好在此刻,靖陌只是驚慌。
“傾城,醒醒!快醒醒!”
“嗯……怎么了?”舞傾城揉揉惺忪的睡眼,順著靖陌的手指往身上一看,驚道,“呀,這是怎么回事?”
顯然,她對母親的法術也不知情。落衣本打算等女兒十八歲成年,在離開冰川返回中原之時,再將秘密告知。
此刻舞傾城時而變得美艷絕倫,時而丑到極致。靖陌顧不上去驚詫,很擔心她中的毒會和“夫妻房/事”有直接關系,擔心他罪上加罪,便緊蹙著眉焦慮問道:
“傾城,你是不是曾中過什么毒?”
這一刻,他心里只有對她的擔心,所以她身上的鮫麟在很明顯的消失。
“沒啊!”
舞傾城一臉懵圈的搖搖頭,解釋道,“冰川是圣潔之地,別說是毒了,就連生靈都沒有。傾城從未離開過這里,又何以中毒?”
“那,那這是?”靖陌垂著眸,使勁思索起來,“難道我不該和你……”
話里心里都有明顯的懊悔,所以……
“呀!鮫麟怎么越長越多?”
舞傾城倏地跳下床,驚得大呼小叫起來。
“鮫麟???”
靖陌猛地瞳孔放大,這才意識到他一直都在忽略一個致命的問題:她的身份!
短短幾天一切發生得太突然,他不知是因為自己壓根對“她是誰”不關注,還是太難將她和“鮫人”一詞聯系起來……
畢竟傳聞中的“鮫人”個個美艷絕倫,壓根不像她這般丑陋。而且“鮫族”早在十四年前就被天庭打入歸墟谷,這些年根本無鮫人出現在三界中。
“你,你是鮫人??”
靖陌驚得無法形容,心弦立馬繃緊,思路迅速集攏,有種更致命的預感升起。
一臉無辜的舞傾城輕點頭,表示很看不懂他的反應。雖說此刻已確定他不是那位“爹爹”,但也驚詫他的“孤陋寡聞”……
連爹爹都認得她和母親是鮫人,作為和“爹爹”的同類,這位“本殿”怎就不知?難道是因為他太年輕,見識不及“爹爹”廣?
舞傾城正想著,就見靖陌突然跳下床,莫名其妙的沖她吼道:“你既是鮫人,為何不在歸墟呆著??跑來冰川作甚?!”
舞傾城本能的連連后退,靠在床沿上,張大眼睛依舊無辜。
“歸墟是什么地方?”
“東海歸墟!哼,不信你不知道!”
靖陌猙獰起臉步步逼近,表面雖憤怒無比,心里卻無限恐慌。害怕事實就是自己猜測的那樣,他們觸犯了倫理……
否則沒法解釋,她會把他誤認做“爹爹”!
盡管他也不止一次的告訴過自己,父王不可能和當年那個鮫婢有骨肉。三界中誰不知,賤婢落衣腹中的孽種是龍王傲廣留下的!!
那賤婢親口承認的!
最關鍵,鮫人和龍族同屬東海“水族眾生”,誕下的孽種要么是鮫族,要么龍族。而鮫人若與人類私通,只會生下半妖。
舞傾城能織綃衣,有靈力,明顯不是半妖……
“東海?這又是什么地方?”舞傾城眨巴著睫毛,只感被他繞暈。
靖陌強迫自己冷靜,便將語氣緩和了些,問道:“你真不知東海?”
舞傾城輕點頭:“母親和翎姨都說,我們祖祖輩輩生活在冰川,不曾去過其他地方。”
“祖祖輩輩?”靖陌冷哼,一眼看出破綻。
只因“翎姨”二字!
如猜不錯,這位翎姨應該是龍宮樂師,屬“羽龍”一族,五百年前鳥類與龍族繁衍的孽種。本也是半妖,后被龍族收納,逐漸修煉成龍形。
“翎”字,正是羽龍一族的姓氏!
“哼,你的翎姨不該在天上飛,或者在水里游嗎?!怎么帶著你跑來冰川?!”靖陌無情挖苦道。
“……”舞傾城被嚇住,表示一個字也聽不懂。
而面前猙獰著臉的靖陌仍在步步逼近,直至將她逼到床沿,壓抑著提心吊膽,兇巴巴的審問:
“說!你母親是誰?是不是叫落衣?”
話落音,舞傾城都來不及點頭,只聽見“嘭”一聲冰門被人從外面推開,繼而一陣強力將她吸走。
大碗寬面說:
暫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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