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等你來說?現(xiàn)在你娘要害死我母親弟弟,等你來收尸嗎?我之前才從棺材里活過來,你老婆一出現(xiàn)當(dāng)著全村人的面,二話不說就是一巴掌!你說過什么嗎?你連屁都沒放一個!你要管的話,先管好你殺人犯的老娘!”
恩晴也豁出去了,反正是撕破臉了,再給他們臉,娘和弟弟就真的沒了。
“一家子長輩,不知所謂。”
王先生看似無奈的嘆口氣,說出的話卻是啪啪打臉陶家祖父祖母。
因為王先生在村里威信高,又不從占村民便宜,所以大多村民都很信服他的話,此時對著陶家人議論紛紛。
“就算陶水娘仨是借住在娘家,人家也不是白吃白住的,每個月給了銅錢的。”
“就是啊,這老陶家真是立的一手好牌坊,一方面嫌人家晦氣,另一方面拿著人家的工錢吃香的喝辣的。”
“天底下的好事都是他們老陶家的。”
眼見村民的議論即將到達頂峰,恩晴收好證詞,準(zhǔn)備再給陶家人一記重錘。
“祖母,你之前說,看到我弟弟不小心落入井中,你就趕來救他,你是從哪兒看見的?”
恩晴站定,突然將話題轉(zhuǎn)向了陶家祖母。
陶家祖母還坐在地上,咬牙切齒的瞪著恩晴,她摸不準(zhǔn)恩晴的態(tài)度,擔(dān)心著了她的道,不敢輕易開口。
恩晴笑笑,“不是吧?這就忘了?還是你根本就不是救人!而是害人!”
“你放屁!你休想冤枉我!我當(dāng)時從那門走出來,一出門就看到他快掉下去了,我什么都不顧的跑過來想拽住他。我活了大半輩子了,這還是頭一次被人冤枉殺人,我冤啊……”
陶家祖母一番話正是恩晴想聽到的。
“放屁的人是你!你說的那個時間,正好是太陽照著門口的時候,你那時逆著光,別說看見井口了,連眼睛都睜不開!你怎么可能看到我弟弟要掉進井里?你是走出門口一段距離后,發(fā)現(xiàn)我弟弟在打水,你想害死他!”
恩晴話落,整個院子鴉雀無聲。
任誰都沒想到,恩晴是在這里等著陶家祖母。
村里的房子大都是一個方向,那個點那個方向,必定是逆光的。
“光線那么強烈的情況下,別說你一把年紀了,眼睛睜不開,就算是年輕人也看不清!可你之前怎么說的?你現(xiàn)在還要狡辯嗎?說你想錯了?說錯了?你當(dāng)這里其他人都是傻子嗎?你一句想錯了說錯了就能改變你殺人未遂的事實?我告訴你,做夢!!!”
恩晴步步緊逼,原本剛剛站起來的陶家祖母,這會撲通一聲,狠狠摔坐在地上。
陶家祖父恨不得找條地縫鉆進去。
這個陶恩晴是中邪了嗎?怎么變的這么聰明?
“我讓你在家多喘幾天氣!我弟弟和娘親的仇,我一定在李縣令面前告你一狀!”
恩晴最后一句話,差點嚇尿了陶家祖母。
她求救的眼光看向陶家祖父,奈何后者現(xiàn)在恨不得跟她撇清一切干系。
“大山腿斷了,你心里不痛快就跟我說,難道我會不管嗎?你可倒好,你一時糊涂也就罷了,這讓我們一家老小如何做人?你的事,我管不了!”
陶家祖父就差當(dāng)場休了陶家祖母了。
畢竟是自己兒子的娘,還能干幾年活,現(xiàn)在休了,陶家的重擔(dān)就全都壓在他身上了。
陶家祖父雖沒什么文化,卻是個精利主義者,只要有一絲對自己不利的風(fēng)吹草動就會立刻撇清干系,但是到了要出頭的時候通常都是陶家祖母在前,他躲在后面撿現(xiàn)成的便宜。
陶家祖父轉(zhuǎn)身走了,將爛攤子留給陶江和汪大琴。
“娘,時年,這個家我們不住了,我?guī)銈冏摺!?/p>
恩晴拉著陶水和時年的手回后院收拾東西。
其實也沒什么好收拾的,就是幾件打了補丁的替換衣服,來到陶家才幾個月,他們娘仨從家里帶來的稍微好點的衣服細軟基本都被陶家搜刮一空。
“恩晴,我們?nèi)ツ膬海俊?/p>
陶水之所以一直在娘家忍氣吞聲,就是擔(dān)心離開陶家娘仨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娘,爹出事的時候家里不是還有一些銀子嗎?”恩晴拉過陶水的手,陶水一愣,哪還有銀子?當(dāng)時大哥說能幫她找人見一面何居為,就把銀子都要走了,后來事情自然是沒辦成的,銀子也沒退回來。
“有的,當(dāng)時爹爹出事之后你太慌亂了,忘了爹爹提過的三十兩銀子,我?guī)湍悴仄饋砹耍褪窍朐陉P(guān)鍵時刻拿出來救急的。”
恩晴從懷里掏出三十兩銀子,還有燒鵝腿。
何時年瞪大了眼睛,之前就聞到了燒鵝腿的味道,原來不是他的幻覺。
“恩晴,你咋買了如此金貴的吃食?”
陶水看到燒鵝腿目瞪口呆。
“娘,燒鵝腿的錢是我在衙門做雜工做得好,縣令大人賞的,咱們難得開葷一次,就不要想其他的了。”
恩晴將燒鵝腿分成兩半,陶水一份,何時年一份。
何時年明明已經(jīng)饞的流口水了,還是頂著巨大的誘惑將一半燒鵝腿遞到恩晴面前。
恩晴搖搖頭,“你吃吧,姐姐在衙門那吃的不錯,頓頓有肉。”
恩晴說完,陶水轉(zhuǎn)過身去抹了把眼淚。
閨女是在衙門做雜工而已,怎么可能頓頓有肉,也就騙騙小孩子。
“娘,先別難過,陶家咱們肯定待不下去了,你現(xiàn)在拿著銀子去村長家,買下西山那破屋,那里雖然破舊,好在現(xiàn)在天氣不是很涼,咱們一邊住著一邊修整,等天氣暖和了也就修整好了。還能剩下些銀子。”
恩晴握緊了母親的手。
“可我真的不記得有著三十兩銀子啊……”陶水擔(dān)心這銀子來路不明,不敢輕易使用。
“娘,你就放心大膽去吧,爹當(dāng)初好歹也是個文書,祖父那邊雖然多年不聯(lián)系,但也曾是鎮(zhèn)上當(dāng)官的,職位雖小但油水不少,漏個一星半點的給自己長子也說得過去。快去吧,不然陶家的人一會反省過來,該找咱們麻煩了。”
恩晴一提到陶家人,陶水的猶豫迅速消散。
已經(jīng)被陶家人逼到這份上了,不走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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