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墨心中擔心李韶平。在公路上跑出了一百八十邁的速度,不惜闖了好幾個紅燈,這才在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內就到達了李韶平家。
齊墨站在小區樓下往上望去,她發現李韶平的家里黑咚咚的,沒有開燈,也不知道是家里沒人還是主人,故意沒有開燈。
這個時候,房間里隱約傳來了一陣嬰兒的啼哭聲,聲音漸漸越來越清晰明朗,準確無疑的傳到了齊墨的耳中。
齊墨站在門口焦急的等待著,試圖用手敲門,里面的人卻久久沒有回應。大約過了兩三分鐘,嬰兒的哭啼聲越來越大,竟然也沒有人去哄她一下。
由于太過于擔心,關心則亂,齊墨心中異常焦躁不安,他也來不及多想,直接沖到屋子外面,找了一個可以攀爬的地方,翻墻進了李韶平家的陽臺。
還好現在是晚上,沒有人發現他,不然被鄰居看見,可就解釋不清楚了。只是可惜了這一副能打能扛的身手,都用在了爬墻上。
齊墨從陽臺溜到客廳以后才發現,套間里除了嬰兒根本沒有別人。嬰兒哭得越來越兇殘,沒辦法,齊墨只好找來奶粉沖了,一點一點喂給他。
“果然是餓了,乖點,吃飽了就快睡吧!”
喂完一整瓶奶粉以后,孩子在齊墨的懷里睡著了,齊墨輕輕地把嬰兒放回嬰兒床上,然后自己累得虛脫,半靠在沙發上。
就在這時,套間的門吱啞一聲被推開,童小回來了。
“張阿姨,我回來了……齊墨?”
童小走到樓下的時候,碰巧抬頭望了一眼,發現自己家客廳的燈是亮著的。
她以為是張阿姨忘了關燈,誰知道一打開門就看見半靠在沙發上的齊墨,童小著實被嚇了一跳。
童小原本壓抑憤懣的心情一直持續到現在,沒有辦法排解,可能在受到驚嚇以后,就突然全部釋放了出來。
“齊墨,你來做什么?帶我去參加洽談嗎?我不是說了,我今天不舒服,不想去,你還來我家干什么?”
不由得說話的語調慢慢升高,通校積壓的情緒,一時間全部都吐了出來。
“怎么,難道在你眼里我就必須隨叫隨到,任你隨意使喚嗎?你憑什么就覺得自己無所不能呢?”
“你總是那么驕傲,總是把自己放在第一位,以前也是,現在還是這樣,什么時候能改改你的臭脾氣?我只是你的員工,又沒有賣身給你,難道連一點自由都沒有嗎?”
齊墨默默的看著眼前的女人,覺得她發脾氣的時候,樣子還挺可愛的。
不知為何,李韶平說出那些刺耳難聽的話,他竟然也沒有生氣,只當是在聽一個小孩子發脾氣,絲毫沒有往心里去。
齊墨就只是安靜的坐著,任由李韶平發泄心中的不滿,并沒有上前阻止她。
良久,都只是童小一個人張牙舞爪的在唱獨角戲,把該說的,不該說的,貪圖一時內心暢快,都口無遮攔地說了出來。
“你為什么不說話,為什么不反駁我……”
吧嗒,吧嗒,委屈的眼淚,一滴滴從眼眶中跳躍出來,連成一串串珠子,直到最后,淚珠變成了洶涌的泉水,一發不可收拾。
童小坐在沙發上,抱頭痛哭,把心中的不甘、憤懣、委屈,全部都打包發泄了出來,頓時她臉上的妝容就花成了一片。
“我是做錯了什么,你們今天都這樣對我?先是對我的責罵和圍攻,然后還闖到我的家里來,你們都是壞人!嗚嗚嗚……”
童小也顧不上自己的形象,只想把自己內心的話說出來,不管誰來也沒有用。
可能由于她大吵大鬧的聲音太大,吵醒了才剛剛睡著的嬰兒,一陣長長的啼哭聲從臥室里傳來。
齊墨像是立刻來了精神,騰地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飛速的跑向臥室,還不忘順手拿上沙發茶幾上的奶瓶。
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童小停止了哭泣,她呆在原地,下巴都快要掉在地上。大名鼎鼎的公司總裁,他剛剛是在做什么?
看著齊墨把嬰兒從臥室里抱出來,邊走路手邊有節奏地拍著她的背,嘴里還念念有詞道,“不哭,不哭,睡覺了……”
童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眼前的這副景象到底是真的嗎?那你想想齊墨會做出這種事情。
時間才過了沒兩分鐘,嬰兒的哭泣聲就已經消失了,她再一次陷入了沉沉的夢境中,齊墨這才把嬰兒放下,輕輕地從臥室里走出來。
分手擦干童小臉上殘留的淚珠,碎發后一雙深邃的眼眸直視著童小,給她以巨大的安慰。
“你別誤會,我不是來找你談工作的,是因為剛你在電話里說不舒服,我有些擔心你,想過來看看。”
齊墨整理了一下抱嬰兒時候弄亂的衣服,他黑色的西裝上面,肉眼可見的一團污漬,看起來像是嬰兒的奶粉。
“那你是怎么進來的?張阿姨呢?”
童小給張阿姨發了個短信,這才知道,原來她趁著孩子睡著的時間,以為孩子不會醒過來,于是決定偷偷溜出去買點日用品。
齊墨輕咳了一聲,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我是聽到孩子一直在哭,這才擅自闖進來幫她喂奶的,沒有別的意思。”
畢竟私闖下屬民宅這事情說出去不是很光彩,齊墨說話的語氣稍微有些尷尬。
“那你胸前衣服上的污漬,是剛剛孩子吐在你身上的嗎?”童小側頭問道。
齊墨點頭,“我第一次給孩子喂奶,也沒有什么經驗……”
可是童小剛剛看見他抱孩子的樣子,還挺像模像樣的,看來他應該是下了一番功夫才對。
齊墨說著又站起來,回到臥室把嬰兒從嬰兒車里抱出來,抱給童小看。那一刻,他的眼眉之間不再是氣宇軒昂的傲氣,反而多了一絲溫柔和慈善。
齊墨究竟是一個怎么樣的人?
童小原本以為自己已經非常了解他了,可是當他們之間的認識越來越深刻,童小發現齊墨有許多讓人看不透的地方,就比如這份不應該出現在他臉上的溫柔。
啞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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